“青衍相公……”青衍回，却见石梓熠脸带忧，低声：“你……切莫再吃酒了。”

石梓熠心中大喜，伸手握住青衍的手：“真是多谢你了！”

正自画得神，却听得旁有人低声赞：“画得真好！”石梓熠一惊，抬一看，却见青衍和生站在自己边，生正替他掌着灯。原来自己只顾专心作画，却忘记了时辰。

青衍笑笑，不以为意：“已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妨事。再说世定要叫我去，又怎可推脱。”

青衍轻轻一笑，眉稍微扬：“我自知，不用你来心。”

☆、第四章

“若比将军，世自然好说话一些，相公若是能不饮酒便不饮吧。”

正在不胜烦扰时，忽听得耳际传来一缕幽幽笛声，开始似有若无，后来渐渐响，宛如笛之人渐行渐近。笛声空灵悠远、婉转动听，抑扬顿错，莹莹绕耳。犹如一泓清泉，清澈透明，又如一抹彩虹，飘渺隐秘；如清泉中珠落玉盘，泉鸣飞溅；似彩虹般彩斑斓，百争艳，其间更夹杂着虫声鸟语，徐徐风声。石梓熠只听得神魂俱醉，一时心有所，于是铺开纸笔，肆意挥毫起来。

听得生锁了房门，石梓熠端坐在房中，心里却有些烦起来，于是盘膝坐在床上，默默用功。凤鸣院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寻之所，青衍是凤鸣院的第一红倌人，玉声阁自然是院中最好最大的居，虽然位置清净，但即在院中，仍不免时时隐隐可听得前面传来的阵阵喧笑之声。石梓熠在此住了十余日，往日听得这些声音，只当是鸣犬吠，充耳不闻，可是今日却声声耳，只扰得他烦躁不堪。

青衍换好了衣裳，转过屏风，见石梓熠立在桌边，抬看着他，却促着眉。青衍笑：“你又是怎的了？”石梓熠摇不语。青衍也不去理他，便叫生开门准备去。

青衍去后，生从外锁了房门。青衍所居的玉声阁闲杂人等虽不敢随意，但为防有人误闯，所以自石梓熠藏在此之后，生每次都是小心将房门上锁，以免了石梓熠的行藏。

“青衍相公但有所命，石梓熠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不必赴汤蹈火，”青衍轻笑，一低，张将醒酒石吐在他掌中，“只劳烦石将军服侍我一夜便是。”

于是搁下笔：“只是闲来无事，稍解烦闷，陋之作，倒让相公见笑了。”青衍不答，只抿嘴笑着低看画，生却是不断“啧啧”称奇。石梓熠不解：“哪里奇怪？”

自先皇驾崩后，石梓熠陪伴二皇孟链珞被幽禁于京中的王府一年有余，日日有人监视在侧，如此艰难岁月也过了。现在不过十余日的功夫却心神不宁，越是用功越是烦闷，到后来直想大吼大叫以抒中郁闷。

青衍反手握住他手腕：“你要如何谢我呢？”

?　　石梓熠藏在青衍的玉声阁中，由青衍和生心照顾，上的伤势每日内服外敷，也慢慢好了起来。倒是青衍的伤，只因去了将军府饮宴，喝了酒又吃了些油腻的，伤势略见反复。

“你倒起我来了。”

?

生替青衍换好了药：“相公这伤反反复复，未曾见好，今日鲁国公世指名又要相公作陪，可怎么好呢？”

生抬：“将军未曾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