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不信，他不信顾即能这么果断的就不要他。

他想开求林景衡不要松开他，却没有资格，是他再一次亲手将两人推离，怪得了谁？

他近乎欣喜若狂，哪怕顾即不愿意再说喜他也可以，只要顾即不要再推开他，他就甘之如饴。

于是顾即只能沉默着泣，摇，再摇，除了摇，他已经想不到可以表达自己情绪的肢语言。

可顾即只是一味的摇着，只发喑哑的哭声，像盘旋在奔溃边缘的落叶，摇摆不定。

“你说啊，顾即，我要你明明白白告诉我，如果你不喜我了，我以后会如你所愿不再现在你面前，不给你造成困扰。”林景衡情绪已然激动，着顾即给他一个回应。

以前年少不更事，总以为只要一句喜就能排除万难的永远走下去，可现实哪有那么善良，它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刻的提醒两个人的不合适。

可是林景衡知，他赌对了，他就是知自己赌对了。

他可以对林景衡撒很多谎，但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谎言，如何说得。

喜？他怎能不喜，他喜了整整一个年少时期，刻心中，骨髓，那是他年少的喜，是他成人的念想，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喜——林景衡是顾即的信仰，是顾即的光。

顾即怎么可能对着林景衡说不喜？

他忘不了第一次见林景衡的惊艳，忘不了二人第一次放学后的场景，忘不了林景衡为了他和甘小雨作对，忘不了林景衡同样说喜他，也忘不了林景衡与他相的滴滴——但忘不了又怎样，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顾即无法开，而林景衡却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臂，他有骤然失重之，好似被抛到空无法着陆的人，在一瞬间被空。

顾即想，这一次，大概是真的完了——纵然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在今日通通被斩草除。

顾即是个懦夫，不敢再迈一步，他喜得怕了，怕在他下一刻就能得到幸福的时候，又会现变故亲手将他的梦打得粉碎。

他执意要一个答案，“好，你说那是以前，我问你现在，现在你还喜我吗？”

他是走在悬崖边缘的赌徒，用生命在堵顾即对他尚有一丝丝意，如果顾即真的不喜他了，他便跌渊，粉碎骨。

顾即死死咬着对上林景衡的视线，林景衡睛有哭过的，但是神却不复方才的绝望，他只是伸手抹了一把脸，看向窗外，留给顾即一个冷峻的侧脸。

他颤抖着，几乎要说不话，“对不起，钱，钱我会还给你的。”

顾即僵住，没想到会从林景衡中听见这仿佛禁忌的两个字，他们都已经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年，又何尝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分量。

林景衡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萦绕在睛里的泪终于顺着他的脸颊一颗一颗的下来，仿佛砸了顾即的心里，所过之血成河。

“是，我是忘不了。”顾即这一次毫不避讳的承认了，但面如死灰，泪而落。

话落他逃也一般转去够车门把手，却惊慌失措的发觉车

只要他们都往前走一步，依旧是以前的模样不是吗？

“可那是以前了。”顾即说完这句话，浑脱力一般，连泪都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