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最近学的课文，城南旧事里小英说过——我分不清海跟天，也分不清好人和坏人。

甘小雨撇撇嘴，把江耀拿来的手推回去，“当时说好的，我不掺和这些，他也一样。”

到了红秀路，远远看去老槐树的枝像在夜里舞的妖怪，顾即一颗不安稳的心却在见了这个老伙伴的时候渐渐安定下来。

他想破脑袋都不能明白为什么甘小雨还和他们混在一起。

甘小雨走在前，突然回过来看着顾即，语气半是威胁半是随意，“喂，今天的事情你敢说去，你知什么后果。”

甘小雨和一行人别，江耀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连那张不笑显得很凶的脸都温和了许多，他语重心长的对顾即说话，像一个过来人，“你看，上次是你惹了小雨在先，我泼你一桶也是你活该，对吧？”

顾即沉默着，但还是有些后怕，他自小循规蹈矩，对于违法听得看得最多还是在新闻上，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亲目睹，他心里直打鼓，甚至害怕有一天东窗事发，自己可能也要被当成同谋给抓起来。

顾即的心慢慢的沉下去。

江耀愤愤的看着甘小雨，但好像又拿甘小雨没办法，最后还是把钱收回去，对着甘小雨后的顾即了个响亮的哨，“算了，小弱，下次见。”

起来——他们的是犯法的事情。

他实在忍不住问了句，“你，

世界上有至纯至善之人，也有十恶不赦之人，但还有一些人，于灰地域，你分不清他们什么时候是好人，也分不清他们什么时候是坏人。

甘小雨并没有参与瓜分战利品的过程，他只是带兴奋的站在一旁，还把顾即抓过去看着，手搭在顾即的肩膀上，顾即想走都不成。

顾即看着这些赃跟看见鬼一样，吓得直往甘小雨后面躲。

他一儿都不想和这些人这些事扯上关系。

一路上顾即一直在给自己心里建设，其实那些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坏，但是为什么要这些事情呢，甘小雨从小到大过最过分的事情也是欺负同学，欺负最严重的还是自己，也称不上多罪过的事情。

从仓库来，外的天已经昏暗下来，接近夜晚的风飕飕的，将顾即冻得直打颤。

甘小雨有看不起他的样，“你吃什么长大的，胆跟只老鼠一样？”

顾即心里望着永远不见最好，等一群人走了，他才长长吁一气。

江耀脸一下就变了，冷呵，“怎么，看不起我啊？”

顾即张了张嘴言又止。

顾即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苦笑着了下。

顾即也有些迷茫了，直到他被甘小雨带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恍惚惚，他就像一件坏事里的合谋者，自己永远不可能，但也成不了告密者。

这些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呢？

“现在你也是自己人，当时的事也不要计较了，”江耀摸了摸脖，然后从兜里掏两张二十块来，就要给顾即，“拿着。”

甘小雨也没打算他回答，迈开就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顾即不认识回去的路，只得急忙跟上。

顾即以前躲甘小雨都来不及，但在这群人面前，只有甘小雨是他唯一的依靠，他求救的看着甘小雨，希望甘小雨不要再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