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阿威！”

君安摇摇，表示不知。他拉住谭思麟的手，说:“前前后后纠缠了十五年，早就不知是不是了。”

什么林金山会这么轻松？

记得有一次他在梨园唱戏，正唱到贵妃醉酒与裴力士对话呢，吴明承带了人冲去，把他扛在肩上就掳回了家。

“信啊，就是信他，才会不愿意等他。他一向说到到，回不来了，就不用等了。”

以前他总是拒绝吴明承，觉得自己不愿和他在一起，不愿众人中下贱的断袖。拒绝拒绝着习惯了，也就一直没有接受过。

“觉。”

谭思麟跨过门槛，问:“吴将军会不会有事？”

“怎么了谭先生？”

“家杜十娘，自幼父母双亡，被叔父所骗，将卖在烟，不知何日方能。杜氏女在房中自思自想，想起了终事好不凄凉。但愿得早有那贵人之相，我这里将终同鸳鸯……”

阿威从偏厅里探个来摇了摇，林金山把注意力又放回余毅上，温明尹就少了帮忙的机会。而且这次南京的变故都没有影响到他，看来林金山这次，是真的要折磨死余毅不可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没由来的慌。如果吴明承得过这个难关，当初他们离开南京，就不会跟他说那句话了。因为平时吴明承都是让自己等他，相识十五年来还是第一次告诉他，如果等不到就不要再等。

只是习惯成自然，他喜拒绝吴明承，吴明承也喜追赶着他。他喜有吴明承在边，吴明承也喜把他禁锢在边。

四月十八，带来消息。南京现在已经找不到吴明承了，连刘清都联系不到，真的像人间蒸发一样无影无踪。

“不知。”君安摇摇，说:“他在官场摸爬打二十年了，谁知他不得过去。”

“我们俩跟你和余毅是不一样的，纠缠太多，反而顾忌太多。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在一起了，却没有机会了。”

觉这两个字说得倒轻巧，不过也是，情这回事，难还能拿证据来证明吗？

“你不相信他吗？”

“嗯。”

“跟温秘书联系好了吗？打听到兄弟们的情况了吗？”

“吴将军很你。”

谭思麟看看坐在门槛和思宇闲聊的阿威，忍不住开始回忆起在狂风寨的日。人总是到来就怪回忆太少，只是当时自己没去争取而已。

那时候他要君安陪他，君安心气傲当然不肯。于是两个人在吴宅里折腾了好几天，直到吴老将军面才得以回到梨园去。

“你吴将军吗？”

“师父。”

官场如战场，谭思麟和狂风寨的众位兄弟也没办法说什么。但是温明尹帮忙带话，说余毅要他们静候吴明承的消息，也只能兵不动了。

磨过的时光太久，早已忘了什么叫怦然心动。也许本没有对吴明承动心，只是这样久了，自己也习惯他了，才会变得这么离不开他。

“你怎么知？”

君安在院里树下坐着，嘴里慢慢哼唱着，那是他第一次登台时唱的戏，也是十五年前和吴明承相遇的那场戏。

君安起往厅里来，谭思麟看着他的背影，不知该作什么想。说到底，两个人之间，还是把握现在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