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枪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或许你不相信，他说，其实我很满意这样的结局。

容雅迎着月光，一个宁静的微笑现在那破损的边。

那个人在那里等他，他要向着月亮而去。

一直到那么多年以后，柳川正男才听到容雅的死之回声。

当负重伤的柳川正男手里突然多另一把枪的时候，山本知久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大惊之下胡开了一枪，那声枪响之后，好一会儿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击中了柳川正男，还是柳川正男打中了自己。他跌坐在地上，惊魂稍定，检查了自己的手脚一番，发现完好无事，这才放下心来。他从地上爬起，把枪重新拾回手中。

柳川正男的视线模糊起来。那就是终。

那一刻的柳川正男，竟然到一阵解脱。好象终于脱去了黑的枷锁。这一次，他能够用生命来响应另一个生命的回响。

在那一刻，有一幕画面突然展现在柳川正男面前，他觉得他好象面对着一片广袤邃的宇宙，幽蓝中有一银的亮光。那是月亮。

就象琴声，就象莫扎特的音乐在灵魂的宇宙中充盈回，就象容雅曾经对他说的一样，他们创造的那些好的东西，它们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会在历史的某一个角落里，永远漾。

——如果说一切爆发前总会有片刻的宁静，那么一切死亡都会留下冗长的回响。

本来已经一动不动的柳川正男突然挣扎起来，把山本知久吓得往后一退。他的睛已经看不到东西了，但他奋力扬着，用断掉的手臂

在扣下扳机的那万分之一秒，手陷落下去，无力的过枪扣。在那万分之一秒，他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左手，已经没有指了！那截断指，早已伴随着那人埋黑暗的地下，化为白骨。

就在那时，山本知久的弹穿而过。

那是依稀的月亮。

柳川正男仰面倒在地上。

他的嘴在无声的说着什么，柳川正男从前没有听到，但现在却雪亮于的话。

柳川正男瞬间醒悟，他看到的是容雅。就是那多年前的夜晚，他了决定却不敢去面对的那个夜晚，他现在看到了。

一个同样的微笑现在柳川正男带血的嘴角。

他正仰望着那月亮。

温的血一滴滴的从绽裂的伤滴到地上，在土地上留下黑的迹。他的手被反绞在后，糙的麻绳磨破了肤，勒了里。一个人跪在那里，跪在那片银的月光里，银的光好象穿透他的动而过，他几乎没有影。这时后有一排士兵，举起了枪。

每一次呼，腔都发破碎的气声，泛着泡沬的血顺着下往下滴。往事在前飞旋而过，维也纳的尖建筑，萨尔斯堡愉快的琴声，放纵颓废的青，然后他来到中国。他们相遇，他的银月亮，穿越过污秽夜空中的光芒，他亲手熄灭了它，那纯白的火焰，在他的灵前他挥刀断指，血的祭悼……难从那时起，命运就已经冥冥中将他引领，注定了他今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