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挣扎了一下，但那个人拥得更。

只是他再也不敢了。

过了一会儿，容嫣：“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老实的回答我。”

容嫣闭上睛：“这是我的错。我错了人，也生错了命！”

朝香心底已经隐隐知他想问的是什么。

一个人从他后拥抱着他，将脸埋他的发：“不要再说了，容先生，不要再说了。”

“别担心，小树，这一酒，还不算什么。”他笑：“你知从前他们叫我什么吗？千杯不醉！呵呵，千杯不醉。再满上。”

“这不是你的错。”真彦将容嫣拥在怀里：“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二爷，你别喝那么多了，别……”

“我的嗓坏了，对不对？”

“只要有那东西，我可以脸也不要，命也不要，心里明明恨得要死，还可以闭着睛让那人骑在我上……”

“你不说也没用。我的嗓坏了，我早就知了……”又是那古怪的笑声：“我早就知了。很久以前，它就不行了，再唱不了，哈哈，其实我比谁都清楚。”

“……”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容嫣惨然：“我已经一无所有。”

“今后，让我来保护你。”真彦抚摸着他的发：“你再也不会吃那些苦，再也不会被人欺负……”

一双手放在容嫣的肩，容嫣错愕抬。

低低的，沙哑的笑声，说不的古怪。

容嫣笑：“不过后来我发现了，比酒更过瘾的东西。那也不是我发现的，是被人绑着，用针我血里去的。一开始难受极了，就象作恶梦一样，又想吐，又想发狂，但说也奇怪，后来我渐渐就上那东西了，离了它一天也活不下去。”

“容先生！”

“我也是一直在假装不知而已。我一直在假装，我还是从前的容嫣，我还想回华连成，我还想唱牌，我扔下的那半戏……”他就是忘不了，那就是他的命。

“可是……”

海报上的许稚柳，一杯接一杯，喝得圈都红了。

容嫣拿起酒杯，送到边：“小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前……可喝酒了。我喜酒的香味，喜酒顺着咙辣辣的下去胃里的觉，喜喝醉了以后那轻飘飘的觉。可是我哥，总是着我，不许我喝酒。他说我的嗓要，酒最坏嗓。你知我怎么说吗？我说我天生就是唱戏的命，百毒不侵，哈哈，百毒不侵！”

一只手拍了拍小树的肩，李小树回，朝香真彦无声无息的走了来，他用神示意他退下，亲自拿起酒杯，为容嫣满了杯酒。

“后来我才明白，我本就不是唱戏的命。我天生就是被人作践的命！”

两行泪顺着容嫣的面往下滴。

朝香一怔，慢慢的，皱起了眉。

容嫣笑得全发抖：“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梦。我还在骗自己，总有一天我能再回去，总有一天我能再唱戏……”

容嫣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