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汉臣呆呆的接过，呆呆的看着他转离去。在他经过的每一地方，世界巅塌，化为灰烬。

四目相，沈汉臣竟然一战，手里的雪茄掉在地上。

石原康夫站在不远的地方，铅灰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他们二人。

沈汉臣缓缓的抬起，光越过容嫣的肩。

“小金转也十四了，好不容易搭了个大戏班儿，可还是演个猫儿狗儿的角，哪辈才成得了角儿，赚得了大钱啊。”

宽大的和服衣袖中传来金属的碰撞声，原来他藏在袖中手腕上竟铐着一副手铐。

***

容嫣里那讥俏的神情加了。他：“你难会不知？又何必问？”

“老娘还没怕，你怕

他一笑，极柔顺的俯拾起地上的雪茄，递回沈汉臣的手中：“沈长，请拿好。这东西在战时可贵得很呢。”

隔着一破蓝布帘儿，二姑妈和姑丈说话的声音一直传到她耳朵里去。

容嫣淡淡一笑：“那现在你知了。”

沈汉臣愕然：“在这里？”

沈汉臣颤声：“青函……”

容嫣：“不过那时沈长周围朋簇拥，所以一直没有过来招呼。今天因为见沈长独自一人，才斗胆过来叙叙旧。”

容嫣若有所觉，微微侧过往后看了一。

沈汉臣：“这么多年，我一直到找你。可……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容嫣：“是吗？我倒见过你几次，就在这里。”

容嫣微笑：“你说呢？至少我还活着。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沈汉臣挣扎：“青函，我……我真的……不知……”

沈汉臣只觉他中的每一个字都锋利如刀，自己在他那嘲讽的光下宛若凌迟。四年前第一次看到那鲜红的委任状时，心中过的那个不可测的念，他本不敢去碰不敢去想的念，此时被容嫣一语破，如同剖心剔肺，只怕倒地便死。

她闭着睛躺在又凉又的炕上。

讥俏，象细小的针一样扎得沈汉臣坐立难安，连手里的雪茄也分外手。

沈汉臣颤声：“青函，这么多年，你一直，一直都在哪里？”

“看来，我是应该恭喜你呢。”容嫣淡笑：“你终于成为了你希望成为的那人，不是吗？”

沈汉臣：“青函，你……你过得好不好？”

沈汉臣终于看清青函的改变在哪里，除了发型与衣着，他看上去好瘦，简直瘦得惊人，那尖尖的下颚，那纤细的脖，几乎可以说是一层包着白骨，让人不禁想起红粉骷髅之类的词语。他那一双睛显得更黑更大了，失去了从前的神采光泽，就象两个不见底的黑。而前的这个人，就象一个致的复制玩偶，造了青函丽的廓，却造不容二爷那明秀如珠。

这句话象重重的一把大锤打在沈汉臣的前。沈汉臣几乎站立不稳。

容嫣：“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以为自己见了鬼吗？”

“要一辈成不了角儿，那这么多年的衣钱怎么赚？当初不要你带着这妨人，你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