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有功于民族，也无法弥补他对父亲，对兄弟的永恒的欠疚。

“是。”柳儿：“大爷，有什么事您叫我去就可以了，不必在这里等柳儿的呀

完了戏下来，看到容老板打神的坐在办公室里，脸苍白，说几句话就要一气。容雅心疼老父，劝他不要太辛苦，能放开的就放开些，柳儿聪明能，有些事，能够让柳儿面办的就让柳儿办了。把一切放心给柳儿。

有时容雅也会来到丹桂第一台来拉几场。

每次拉完了，照例走到台前来谢幕，听到台下叫着自己名字的喝采声，鼓掌声，容雅总是有忡怔。曾经那样熟悉的一切，如今听来竟然恍若隔世。

容雅地低下，容修看不到他的脸，只听见他微微颤抖的声音：“爸，我，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咱们容家……”

“大爷？”

容修：“爸知你对这些俗务没兴趣。可是你怎么就不懂爸的心呢？爸的病一日重似一日，还拼着老命来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赚那几个钱？爸是不能看着祖宗传下来的家业荒废了，也不能看着这份家业落到外人手里！下你弟弟还在外面游游，他不听我的话，将来要是倒了楣……总有一天回了这个家……”

只是当时的情景太，谁也没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

他大概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说到这里，容修也红了圈：“到那时，他还有这个家，还有一份他的产业。将来要是我不在了，你什么事也不理，全给外人，哪一天他回来，这里已经不姓容了，你说，这个世上，哪里还有他的容之地？”

容雅握着他父亲的手，悲哀无言以对。

他那双白胖冰冷的手捉住容雅的手：“南琴，你听爸说，以后也多来看看，学学。这里到底还是要给你的。这么大的一个戏班，就是爸留给你的……”

容雅单膝跪下：“爸……”

容雅在一旁发了一会儿怔，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苦笑，低声：“……其实我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那天夜里，许稚柳应酬晚归，回到自己房中，却见自己那间屋亮着灯。许稚柳已觉意外，推门去，只见容雅坐在书桌旁的竹椅上。

容雅看着柳儿微微一笑：“我等你好久了。去应酬了？”

，听了他老婆的话，从鼻腔里挤一句：“老婆，别胡说八了……”她女儿秋萍也着睛在一旁说：“妈，你快别这么说。”

容修：“那怎么行？这到底是我们容家三代传下来的生意。柳儿再好，他也是姓许的外人。”

就象地壳震动，万年冰层的最，隐隐现断裂。他听见他自己的内也传来这碎裂的声音，迅速漫延。这痛楚让他发现自己并不如他以为的那样。

容修伸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儿的发，：“傻孩，说什么傻话。你一直都是个好孩。以后多些时候陪陪爸，也学着事就更好了。等过了这一阵，时局定些了，爹再给你一房好媳妇儿，你这一辈，爹也就算是放心了，也算对得住你死去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