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正男好象才意识到他来一般，缓缓地抬起来看他。

“对不起，容先生。”柳川开了，声音沙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陪您练琴了……”

“昨天晚上，他竟然被几个日本军官在他的官邸里……刺杀了……”柳川正男握拳，指节发白。

过了好一会儿，柳川正男勉平静下来。

这个消息，容雅已经知了。他们的同志已经得到了情报。组织上还准备乘日本内混一团的时候采取些行动。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被刺杀的日本首相居然是柳川正男的义父。

这的确不象平时的柳川正男。平常的柳川，绝不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容雅就在他的面前。微微的俯下，凝视着他：“作为朋友，我能为你什么，柳川先生？”

“他就是日本的首相犬养毅。”

柳川正男将脸埋拳里，全颤抖。但他没有泪。

“我记得，就是他送了你这把小提琴。”

就这样，已经够了。

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肩。

“柳川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容雅试探着问。

柳川正男在那一刻眶竟然有些发。他抬起手，轻轻的将手重叠在肩容雅的手背上：“谢谢你，容先生。”

他知他心底的情，可是他总能控制。他总是那样的亲切平和，充满自信。而此时的他，看上去是那么憔悴，无力，甚至……脆弱。

柳川正男抬起。

容雅觉得今天的柳川正男果然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呢？容雅想。

“我知，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也许觉得日本人都是一样的。”柳川正男缓缓：“所以一个日本首相的死本不值得同情。也许还会有人认为日本国内越越好。可是，事实上，我的义父，他一直是属于立场亲华的首相。他一直在尽全力调停你的国家与我们国家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他才成为日本军的中钉，除

这样一想，容雅不禁悚然一惊。

容雅一怔。

容雅远远的向他打了个招呼：“柳川先生。”

从理上来讲，这是日本的内政，本不关他的事。可是，柳川正男的悲恸，他无法坐视不理，而且……竟然会觉得有些怜悯。

开灯的关系。虽然外面天的光满地，但小会客厅里却显得有些暗。柳川正男静静地坐在窗边的一只小沙发上，在沉思着什么，看到他，也没有象往日一样微笑着迎上前来。

过了一会儿，柳川正男才答：“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从小就照顾我，关怀我，甚至送我去欧洲学琴的那位义父吗？”

他的睛里是真诚的。

突然有个念来到他脑里，莫非他已经知了？！

“没关系。”容雅镇定答：“柳川先生不适，可以派人告诉容某一声，不必……”

“可是我……却很想见到你……”柳川正男闭上睛，停了一会儿，又：“比任何时候……更……”

容雅不由得轻轻的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