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换而言之，就是经济在衰退，报纸的发行量在减少，而登广告的客也越来越少。陈总编为了节约开支，已经决定辞退一份员工来减低开支。而你们副刊，由于一向清闲，所以正是首当其冲。有些人会被调往其它门，而有些人嘛……”徐若虚细心看着沈汉臣的脸，一笑：“恐怕只好请他们另觅就了。”

沈汉臣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么事？”

徐若虚珠一转，凑近些，带了一个神秘的微笑：“这样吧，若你跟我说实话，我也就跟你说一件实在的事情。”

“你还没跟我说你的事呢。”

“什么事？”

“算了，我也不想听。对不起了若虚兄，我还有事，先走了。”沈汉臣低了一低，就想从徐若虚边挤过。

“……”

“兴许……他是认错人了。”

那天到底还是被他看到了！沈汉臣暗恨了一声。

“呵呵呵，沈兄，你

沈汉臣听他话中有话，半信半疑地停住脚步。

“──华连成。”

其实他这个样相当可怕。谁也不知他不说话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若虚兄说到哪里去了。这真是……”

看到沈汉臣真的有些急了，徐若虚倒捺不住了，嘻嘻笑：“汉臣兄啊，咱们同事一场，也算有缘，只怕……将来这样的时间也不多了。”

只是徐若虚平时看他沉沉的样看惯了，知他只是个没背景没息的老实人，欺负他也欺负惯了，此时又正在兴上，所以虽然看在里，只觉得此人一蹶不振之至，本没放在心上。

这时又有几个同事说说笑笑的走来打开喝，见到这两人，咦了一声：“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前些天来这办公室找你的那个白衣少年，不是华连成最近力捧的当家旦角许稚柳吗？你该不会说我也认错人了吧。”

“看样，你还真不知。”徐若虚呵呵一笑：“现在时局越来越，在上海生意的许多洋人和中国人都在陆陆续续地离开上海，这个你总知吧？”

徐若虚把前这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压低了声音：“汉臣啊，我还真看不你原来和上海第一名戏班还有关联。你可真是藏不啊。”

沈汉臣凝着脸不说话。

一时许多借从心里一晃而过，但一时又都拿不定主意，应该怎么说。

“哦，当真不想知，这可是关于你的哦。”徐若虚加重了那个“你”字。

“到底是什么事？”

“你还不认？上一次在拍卖会，那容大少爷不是对着你在使，打招呼？”

“什么，什么名戏班……”

好容易等这几个同事离开了，沈汉臣沉声再问：“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汉臣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徐若虚那三层下的白脖，把他的话痛痛快快挤来，此时只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一双睛看了徐若虚一，又转开望着别，不时地又转过来看他一。徐若虚笑嘻嘻望着他，对自己的言又止在此人上造成的效果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