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式的礼节：“幸会。”容修一颗心里七上八下。这两位听起来好象都是日本驻上海的官之，而中间这位朝香鸠彦虽说是柳川正男的助手，但是看起来不可一世，架势反倒压过这位总领事。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小心驶得万年船，于是陪生意人的笑脸：“来，请坐请坐，看茶──”叫朝香的年轻人自顾自的往首位坐了，其余二位方才在他旁边坐下。容修看在里，默在心里。“是这样的。”东史郎开：“柳川先生和朝香先生一向对中国文化十分仰慕，在派来上海担任总领事之后，曾经听过贵公容嫣的一戏，对容公推崇备致，一直希望找个时间来拜会拜会。希望能够请容二爷来见见面。”容修沉：“一戏？”

这日本人端的狡诈难缠，容修肚里暗恨了一声，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诚恳笑容：“东先生说到哪里去了，这是容某人的荣幸。只是实在受若惊罢了。”在一旁一直没作声的柳川正男突然脸上微微一笑：“容老板，小礼，请收下。也许将来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到了这个地步，容修只得心惊胆战的接了。三个日本人正打算告辞，走到前廊，忽然后院中传一阵异

“天女散。”柳川正男突然以非常清晰的中文说：“散。”然后他又以不太利的中文说：“在下，我曾经到德国学习音乐，而中国的戏剧，和欧洲的歌剧，很相似。您的儿，虽然很年轻，但的确是第一的演员。虽然我听不懂得台词，不能领会最好的，地方，但是，他的歌声和舞蹈，让我到中国剧的特别与兴味。”那位朝香似乎听不懂中国话，所以柳川正男每说一句，都由东史郎为他翻译。然后他面无表情的，似乎在为柳川正男说的话背书。“所以，柳川先生希望能在台下结识您的儿，容二爷。与他文化与戏剧，成为朋友。我们这一次是怀着极大的诚意前来的，希望能够在中日友好的历史上，留下一段好的记忆。”东史郎的中国话十分地，用词也准确：“第一次前来府上拜会，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抬手将一份锦盒装的礼双手奉上。容修哪里敢受日本人的礼，极力推辞不过，只得接了，打开来，盒中竟然装了一尊手掌大小白玉观音，神态端妍，玉温。容修也是玩古玩玉件儿的行家，一看就知价格不菲。当时就微微冒了汗，捧着这观音在手里，简直是捧了个火烧炭元。“承蒙各位大人的赏识，容某人激不尽。只是，这个，实不相瞒，”容修小心翼翼的说：“我那小儿，目前并不在家。自从上一次唱戏突发疾病，一直没有好，所以送到乡下亲戚家去将息去了。”东史郎闻言一怔，又用日语和那年轻人说了几句，然后转过来：“是吗，实在太遗憾了。”“所以……这份礼，容某人是万万领受不起，还请收回。各位大人的厚意，我一定转告犬儿，这个……”

“容老板太客气了。”东史郎抬手一挡：“我们日本人没有把礼送到主人家里再拿走的习惯。据我所知，中国人应该也没有这规矩吧，除非是容老板不想我们这个朋友，不给我们这个面。”容修心中一惊：“哪里哪里，不敢不敢。”东史郎皱起眉：“容老板的意思，是不敢我们这个朋友，还是不敢不我们日本人作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