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刘公公声情并茂说了桩旧事：“老记得有一年陛下落受惊，烧几日不退，看都烧糊涂了，凤王殿下那时候自己也不好，但为了陛下，愣是斋戒沐浴，整整在九侯塔跪了三天，祈求陛下能早日康复。这份对陛下的关，连先帝都是称赞有加的。”

我边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申禄是亲信，却非知己。我问他这个问题，他肯定会对我说一大堆段涅的坏话，最后让我为了江山稳定，杀了对方。

段涅为我祈福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刘福说这是看重我的表现，真的假的不知。我醒来的时候他并不在我边，他们说他病了，直到我大好，他还在病着，倒是收获了父王不少关注。

前一下什么也看不见了，黑暗中，只听段涅的声音淡淡：“令诸侯伐之，酷刑之。”

我终究也成了这无情又冷漠，卑鄙又多疑的中的一员。

“啊——！”我猝然惊醒，吓了一冷汗。

里这样的事太多，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段涅停顿片刻，垂下，将手覆在我的额上。

我被人从后狠狠推了一把，落了冰冷的湖中，鬼门关前徘徊行走十几日，差就活不了了。但也只是“差”，等我醒了，一切照旧，推我的到底是谁？死几个太监女便算作代了。

别人里的段涅到底是什么样的？和我中的是否会有偏差？我突然急迫的想要知这一切。

他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费尽心机只为博得夏王的好？

刘福对我躬了躬，回忆：“凤王从小弱，不怎么自己的寝，与别个皇也不常走动。除了陛下，大概就只有燕穆侯能六殿下的了。”

刘福真是太会睁说瞎话了，叹服，叹服啊。

刘福听到声音，连忙来查看，知我是被梦摄住了，叫人赶端上安神汤，燃起安神香。

他刚要退下，我叫住他：“刘公公，你在这里的时间比我久，见过的人比我多，你觉得我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为自己这份诛心的猜想而猛然一惊，心剧烈动着，每一次都泛起微弱的痛。

我抓着他的手掌移开，睛很快适应光线，但还来不及继续问问题，便见前是他一张七窍血的脸。

“我他的？”

怪不得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从前总是在抱怨段涅的无情，父王的无情，后中相逢又别去的每个人都冷漠又无情。但其实并非他们想无情、想冷漠，而是在这座中，冥冥天注定，你就是得无情，就是得不停猜忌才有路。

“你尽说，好的坏的都行，我就是……想听听。”

刘福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问题，一时也吃不准我到底想要听到哪答案，便有些踌躇。

刘福问可要伺候我起，我说自己还想再躺一会儿。

他说的这事我倒还有些印象，我是落了，却不是自己下去的。

抖着手喝了汤，落肚里的时候火辣辣的，却还是一阵阵发虚，回不过神。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