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看了一，合上窗时，发现榻上的人已经醒了。

“谋逆之罪，勾结党意图弑君，本该刑至车裂，但念在旧识一场……”我回忆起先前与老的那场谈话。

可惜他看重段涅，却看不上我，不然怎么也能在藤岭个享清福的官位。

他潇洒：“我与虎谋，死了也是活该，但你不要冤枉了他人。凤王是你唯一的兄长了，你以后好好待他！”

看来就是这家了。

段涅披衣而起，缓缓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就这么会儿相还算自然，谁都很识相的没提那晚的事。

我一下卡住，记得什么呢？这一天天往来行人数以百计，几千个日夜过去了，他难还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一段日里，有几个大人家的仆过来经常买梅糕吗？

康国鑫满腹经纶，又辩才无碍，这样的人自然受人尊敬，段涅来回折腾了三个月才求回来的幕僚，叫他一声老师也是当之无愧的。

我叹了气：“算了，就问他买梅糕吧。”

雨太大，从辇车上下来再凤梧这短短一段路，上便了小半。

“是申禄抓到的，怎么说他也算你我的老师，我与你说一声，也好叫你知他怎么死的。”

他上盖着一件蓝底绣清波纹的大氅，应是不会着凉，但我嫌天气太，他这冷了了都不好，便走过去关窗。

“是。”刘福，领命去了。

之前他说自己是个笑话，现在我也活成了一个笑话，与他可算半斤八两，旗鼓相当了。

刘福这边帮我拍着，那边人说凤王正在午睡。

缀在枝的粉白簇被暴雨打落，飘零辗转，和泥里，颜不复。

“你抓到他了。”段涅面上不见惊愕，可能康国鑫的落网他早有预料。

手上提着糕盒，我不自觉放轻脚步到屋里，将心放到桌上。见段涅卧在窗边的那张矮塌上，窗半开着，正好能瞧见满院残败的。

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却因为一场突如起来的暴雨骨相，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起来。

我其实是不想见段涅的，奈何康国鑫的事必须见他。

他说段樱一事，都是他一手策划，段涅不仅不知，事后知了还大发雷霆，骂他老糊涂了。

片刻后帝辇重新发，往不远碧瓦朱墙的威严殿行。

“你打算让他怎么死？”

段樱这个主意的确烂到极致，段涅

大雨终于落了下来，我冒着雨，带着一盒心再次莅临凤梧。

“皇兄睡方醒可要吃东西？我刚去狱城见了康老，回来时见路边心瞧着可人，便买了几笼。”我走到桌边，掀开盒盖，笑，“还腾着呢。”

十几年了！梅糕是小人祖传的手艺，藤岭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我小声对刘福：“问他可还记得……”

不过，这老儿读书学问讲大理可以，玩谋诡计倒确实差了。

我瞧了低垂的天幕，雨络绎不绝打下来，不时夹带沉闷的响雷，宛如钟鼓齐鸣，的确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