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我有一个Omega朋友，因为工作上的关系装成Alpha很多年了，你也知，Omega如果长期使用抑制剂，贸然标记会有烈的戒断反应。你们家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减缓症状？”

“哟，哑，今个太从西边来了。”黑瞎一看来电就觉得有瓜可吃，也不边上还在准备下斗，选了块信息好的石坐了下来。

黑瞎奇：“你不是Omega吗？你不是很喜他的吗？”

黑瞎才明白过来，笑了：“哑，你不会以为他分化成Omega了吧？”他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顺便科普了一下沙漠玫瑰不是玫瑰的冷知识。张起灵听着，倒也并不觉得有多失落，反而松了气。

我也认错了，张起灵心想。

“吴邪的手术是你动的刀？”

“……为什么？”

挂上电话张海客心情大好，虽然他觉得以这位弟媳糟糕的状况，生育的可能并不大，但看在和自家族弟郎情妾意还为发疯的份上，他还是尽心尽责地准备了从伪装剂戒断到恢复嗅觉、从安眠到安胎的瓶瓶罐罐。张起灵，信息充足准备完善后再决策是个好习惯，他还需要清楚一个问题：“谁给他动的手术？”

对面的语调像在冰里浸过，黑瞎愣了一下，心说这怎么像是兴师问罪来了，难我徒弟息到霸王上弓了，他不是这个人设的啊。对面接着又问：“他这几年用的是什么抑制剂？”

这年同A恋虽然少，但也不稀奇，Omega们还特别喜偷偷地和闺厮守终生，避免成为Alpha的所有呢。总而言之之，时代在发展，观念在步。“从来不是自然为人立法，而是人为自然立法，觉得对了就去吧。”黑?人生哲学导师?瞎说。

两边同时陷沉思，黑瞎一琢磨就知自己的同事肯定是在告白的准备了。这两个人心思玲珑通透，谈个恋却都稀里糊涂的。黑瞎难得在神仙队友前有了一旁观者清的微妙优越：“哑，你想啊，他明显特别、特别喜你，连信息素都能认错，这是心理反应压倒生理反应。”

张起灵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才：“我是Alpha。”

我心疼你所受过的苦难，我希望我能帮到你，虽然你其实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也没有可能属于我，但没有什么比你没事而更让人兴的了。

张起灵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你信了？”

上个世纪的医学博士黑瞎苦婆心地，所谓Alpha之间信息素互相排斥并不是绝对的，毕竟嗅觉记忆在很大程度上是情境记忆，人对在安逸轻松的环境里闻到的气味更容易产生好。比如有人要是在加油站经历了爆炸，可能终生对汽油味PTSD，但如果是和人在加油站车震过，那汽油味勾起的就是当时的香艳缱绻。吴邪那时的神状态那么混，在幻境里看到张起灵就觉得心安，天然地就把这觉和张起灵的信息素联系到一起。

那边惊喜：“原来你知啊？那就好办了。”

“所以你们怎么还没在一起？”

既然他们都彼此倾慕，那要担心的只可能是一个问题，黑瞎一下福至心灵，立刻切换成男人间的沉语气：“你怕他委屈呢，是不是？哥告诉你吧，只要方法得当，保证比AO起来还……”

张海客听他吞吞吐吐十分羞怯，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了，难得好声好气地：“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们都知了。”

和你说个事。”

“我不是。”张起灵也想不到会有一天会碰上自己说两遍别人还不信的事。

“哑，说真的，这年不兴别歧视那一了，你不用再这么辛苦地装B装A了，吴邪都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我不觉得。”

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但黑瞎愣是听来难以置信，他诚恳地说：“哑，你家吴邪是个奇迹，他那段时间下的判断从来不会错的，我们当然都信他。你也是个奇迹，就算是Omega也无损你的光辉形象。”

张海客看了一张起灵，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