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觉得很难说清楚，张婕更是听糊涂了，但她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什么叫——不知自己是什么？”

远滞留不走，那又该怎么办？

沈固苦笑一下：“我没胡说，我们三个人都已经死了。”他把年兽的事情大略讲了一遍，“……所以，我是第三个死的人。你——”他看看张婕，“是第一个，我死之前，曾经看见过你的——尸……”

“我们可能——走不去了。”

“土反其宅，归其壑……”钟乐岑轻轻念诵着，忽然站了起来。小黑大吃一惊，险些喊声来。因为钟乐岑这一站起来，架上的蜡烛就落在了他背后，立刻在对面墙上投下了一条清晰的影。年兽折腾了这半天终于找到了目标，明显地兴奋起来，迅速向墙上钟乐岑的影靠过去。钟乐岑好像没看见年兽的动静，却自迈开步，绕着地上的八卦图走了起来。他走的步很怪，一会向前一会退后，一会往左一会又往右，于是他的影也就在墙上晃，几次要被年兽覆盖住，又险险闪了开来。小黑看得冷汗直冒，而且他慢慢地发现，年兽的影越来越清晰，从刚才的一大团已经现了全的形状，能看到四只利爪，上还生着四只鹿角似的东西，血盆大一直半张着，就差滴下来了。它跟着钟乐岑的脚步追了一会，虽然一直没能盖住钟乐岑的影，但有一只爪已经渐渐沾上了钟乐岑影的右脚，并且牢牢粘在了一起，无论钟乐岑怎么前后改变步法，也甩不开它，看着只要再快一，就可以完全盖住钟乐岑的影了。小黑急得要站起来，钟乐岑却突然把右脚狠狠踩

“为什么？”张婕差起来，王晶晶也惊讶地睁大了睛。从开始到现在，沈固还是一次说这么气的话。

“因为——这片雾就是我们造来的。因为我们不知自己是什么，在哪里，所以才会在这片雾里。”

“沈警官，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张婕实在是憋不住，看沈固的光，她本能地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沈固沉默一下，终于说：“我们其实是鬼。和煤矿里那些怨灵一样的鬼。”

张婕整个呆住了。王晶晶却突然叫起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骗人！谁知你是什么人？说不定就是你把我们到这里来的！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喊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转就冲了大雾里。沈固站起想要去追她，但还没抬脚呢，王晶晶就从石的另一边大雾里冲了来，两人差迎撞上。王晶晶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回看看自己后，咬咬牙，转又跑了。但这次更快，差不多她后脚刚刚消失在雾里，前脚就又从另一边的雾气中迈了来。张婕愣愣地看着她突然消失又突然现，扑通跌坐在石上：“我，我们真的死了？”到了这时候，看着王晶晶这么诡异地现消失，她就是想不承认沈固的话也不行了。

“什么？”张婕一声惊呼。连王晶晶也了起来：“你胡说！”

王晶晶哇地一声哭起来，惹得张婕也掉起了泪。迷雾中一片死寂，只有两个女孩凄凉的哭声轻悠悠地传去。沈固听着，心里也觉得一阵阵的发疼——钟乐岑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在这样为自己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