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什么也没说，直接抬就是一脚，瓷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了两半，里面洒无数灰白的粉末，还带着隐隐的血腥气。空华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我们回家。”钟乐岑站起来，满脸的疲倦，想把弟弟扶起来。沈固沉默地过去直接把钟乐洋抱了起来：“走吧。”

窗外的天已经透鱼肚白了，钟乐洋的脸也发了白。其实他失血并不太多，但力却似乎比鲜血更迅速地在失。突然间他往后一仰，烛火熄灭，屋里一片漆黑。空华赶打开灯，只见牌九已经接住了钟乐洋，钟乐洋脸惨白双目闭，嘴角挂下一条血丝。空华心里飕一下揪了：“怎么样？”

地上的烛焰也晃动得更加厉害。空华赶提醒他：“蜡烛！”

蜡烛一分分地矮下去，直到变成一堆烛泪，火焰也越来越微弱。瓷上的鬼门关三个字本来十分显，这时候也渐渐黯淡下去。钟乐洋闭着摸一柄寸把长的小木剑往自己手腕上一抹，血一滴滴落到烛火上，每落一滴烛火就明亮一下，瓷上的三个字也就随之明亮一下，但这效果也只不过能支持几秒钟，等到下一滴血滴下来时烛火已经再次黯淡，那三个字也就随之黯淡。空华虽然不明白，这时候也知钟乐洋是在用自己的血支持着早就该烧完的蜡烛，维持鬼门关不关闭。

钟乐岑没说话，了，门打车去了。这时候天已经微明，租车司机看了半天这三个人，还是载了。钟乐洋在半路上就醒了，还没睁开就轻声叫了一声：“哥——”

沈固了，再看一钟乐岑：“走吧。”

钟乐岑摸摸他直冒虚汗的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钟乐洋笑笑：“没事，回来就好。”

钟乐岑低看了看：“是骨灰，而且可能不止一个人的。这东西要埋到地下去，不能留在酒吧里。”

空华噗地吐一气，这才放下了心：“回来了，可是乐洋累坏了，非非也还没醒。”

空华这下是彻底放心了：“那就好。我接非非到我家去，还好照顾。乐岑你们——”

牌九两边看了看，终于还是说：“我送非非。”

“啊？”钟乐岑好像大梦初醒，张开了睛，“非非和牌九回来了吗？”

空华打了个冷战：“这事我来办。”

沈固看一牌九：“东西碎了，你怎么回去待？”

钟乐洋低看了看晃动的烛火，气，重新低眉闭目坐好：“我哥能回来，我得等着他。要是沈固都保护不了他，就不如去死了！”声音听起来很决，却微微有些颤抖。

牌九毫不在乎：“就说是周娜打碎的。委托人只说把东西回来，没说过要完整的。”

钟乐岑沉了一下：“这东西不能留，太过诡异，我都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来的，留着它，还会事。”

牌九脸铁青：“他没事，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地上的沈固突然坐了起来，直接伸手就去拉旁边的钟乐岑：“乐岑？”

“哎，”空华指着地上的瓷，“这东西怎么办？”

钟乐岑给弟弟把了把脉：“是血消耗太过了，一会就醒。非非是因为魂魄离太久，至少得睡上一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