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糊地应了一声，绕过兄妹两人走了。碧烟盯着他的背影，恨恨：“还有他

爷让她搬到东院去住。”

丁惠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站起来：“碧姨娘既然搬回东院，就该好好养胎，府里的事，就由我来。芳云，厨房里你要仔细，东院的饭菜一定要致，一个养胎一个吃斋，都得伺候好了。芳雨你时常过去看着，碧姨娘不方便，有什么杂事你去，也要伺候好了。”

芳云发急：“可是爷这意思，这不是怪夫人吗？”

丁惠淡然：“庶的长，不算什么。现在只要挽回爷的心，我能生一半女，碧姨娘生的那个，就什么也不是。行了，你们两个，去帮碧姨娘移房。”

沈墨白看看碧烟微凸的小腹，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闪：“我，我去走走。”

碧烟移房移得天喜地。碧泉搬着她的脂粉匣往东院走，看她兴采烈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兴什么？”

碧泉摇了摇：“就算不来京城，爷也终究是要娶亲的。还有——”他忽然闭了嘴，碧烟一抬，看见沈墨白从对面走过来，脸一下又了。倒是碧泉从容了招呼：“沈先生这是——”

碧烟笑：“怎么不兴？爷毕竟还是心疼我。”

碧泉叹了气：“爷是心疼你，还是心疼你肚里的孩？”

碧烟怔了一下，：“那不都一样么？孩在我肚里，爷疼谁不是疼？”

碧泉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懒得他，随：“先生不要走远了，爷回来见不到先生要着急的。”

沈墨白微微低下：“是，就是，随便走走。”

碧烟怔了一下，慢慢低下了。碧泉看着妹妹，长叹一声：“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些？你以为有了这个孩就什么都有了？你难没看见爷？爷也是罗家的长，可是从家里得了什么？你到底是个妾，若是爷不上心，就算你生了儿，又能怎么样？爷最烦这些个蒜拌嘴斗气的小事，你偏要闹一，你以为爷心里不恼你？我怕爷只是看在这些年你跟着他的情份上，或者，只是看在孩的份上——”

芳雨嗫嚅：“可是，要是碧姨娘生了男孩——那就是长呀！”

丁惠呼一声站起来，又慢慢坐了下去，淡淡：“搬就搬吧，搬去也静心。”

碧泉摇了摇：“看来新夫人不是能容人的。其实，爷的母亲就是侧室，就为这个，爷对你也会另相看。可是你要聪明些，不要专去些让爷烦心的事。只要你能抓得住爷，就算新夫人不能容你，这一东一西，你也不用怕什么。”

碧泉无奈地摇：“你和夫人闹这么一场有什么意思？爷是让你搬回东院来住，可是爷这些日，去你房里了么？若不是有这个孩，你现在兴得起来？”

碧烟从来没想过，不由得慌了：“哥，那，那怎么办才好？”

碧泉倒有意外：“沈先生一个人去？”沈墨白自从到了京城，从来没有独自外过，就是罗靖陪着门的时候也很少。

碧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手抚小腹愣愣地，过了一会才喃喃：“哥，若是咱们一直留在杭州，不来京城，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