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却不知罗靖心里在想什么，顾自思忖着：“皇上这些日，可有见过什么外人？”

沈墨白沉着：“这位王昭仪，该是皇上这些日最亲近的人了罢？”

沈墨白思忖了片刻。他在思索的时候，秀长的睛里闪着慧黠，与平素时常茫然的神情判若两人。罗靖在灯下看去，就仿佛一尊玉雕的塑像突然活了，有血有，说不的灵动，比之平日，尤添光彩。

碧烟忍下满心的委屈，笑：“那我给爷温上，回来再喝。”

罗靖一心都是镇魇之事，随：“。汤你自己喝了吧。”

这话罗靖早就问过了内侍总，但皇上见的，无非是朝中官员和后嫔妃，算来算去，能数得上外人的，只有郑王和他带来的侧妃。郑王自然是时常伴驾，郑王妃也常常来与皇后说话解闷，有时皇上回，也会撞见一两次。此次郑王京，照例又给皇上皇后带来些稀罕礼，金银珠宝倒不稀奇，单有一件海中大贝的盘，大如银盆，白若脂玉，便是一整张贝壳，壳中天然生成一颗鸽大的珍珠，粘在壳上，光彩倍常。皇上极是喜，用来盛放果，摆在书房之中。罗靖问事靡无细，郑王送的礼也不计其数，只这一件十分稀罕，故而内侍总记得十分清楚。罗靖本来就怀疑是

沈墨白眉一下蹙起来：“睡着不醒么？”

碧烟正端着八宝汤来，闻言诧：“爷，这刚回来，又要去哪里？这汤……”

沈墨白蹙着眉思索：“这不像风，倒像是……被什么镇魇了……”

罗靖微微一怔。他不听内人传的那些个七嘴八的事，不过总免不了耳，据说这位王昭仪是新的人，皇上十分，才几个月就升了昭仪，皇上前些日大半时间都在她那里留宿，只是最近风发作得厉害，皇后为了照顾皇上方便，才亲自移皇上的寝殿，暂时中断了皇上对她的临幸。不过算起来，这位王昭仪确实要算近些日皇上最亲近的人了。

罗靖目光一冷，呼地站起来：“对！我现在就去安排！”

在中值岗，亲见了一次，果然是奇怪——皇上明明疼得面容扭曲，却睡着不醒，伴驾的娘娘怎么呼唤摇晃都没用，真是奇怪……”这事本是极秘密的，皇上有恙，是件大事，严令不得漏，但他此时只想让沈墨白开，什么说得说不得的，也顾不上了。

罗靖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一门，就直奔沈墨白的房间。沈墨白正在灯下沉思，抬看见他的表情，轻声：“没有查什么，是么？”

罗靖：“我也唤过，足足闹了一个时辰，皇上才醒过来，气甚差。太医十分忧心……”他把声音再压低些，“皇上如今年轻，这几天还没有什么，但看着也就虚下来，若是久治不愈，恐怕……”

罗靖长长吐了气：“什么也没有查到。内侍总将皇上的寝殿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并没见什么古怪东西。而且，听说朝殿的王昭仪似乎也染上了这怪病，每日里昏昏睡，却又总是睡不沉，时常哭醒过来，太医也正束手无策。”

罗靖眉一挑：“镇魇？”

沈墨白轻轻：“或者该在皇上常居之搜一搜，看是否有什么怪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