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靖一把抓住他：“胡说！我也染了疫，你是怎么治好我的，当然也能治好别人！”

罗靖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外走，却突然又停住，转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有办法，是么？”

罗靖看他脸上说不的倦，想他或者是不眠不休守了自己几天，心里忽然微微疼了一下，不自觉地放了声音：“累了？”

沈墨白垂下，觉得疲惫不堪。菩提珠只有一颗，纵然其他人的病情不像罗靖这般严重，他也没有地方去再一颗菩提珠来。他自幼边就总是气不断，全仗着这颗菩提珠驱除，现在失去了菩提珠，他忽然就觉得这房中似乎冷了起来。

罗靖却没有这么多想法，他只是为沈墨白的话一惊，随即翻下床：“大帅在哪里！”

沈墨白，补充：“可是风向转为西北，疫情在吴城之内，大约也已开始蔓延。”他说得毫无生气，甚至有些心灰意懒——倘若他不曾看山中疫气，罗靖也断不会知蜚兽之事，也就不会引发这场瘟疫；可若是罗靖不用此法，丁兰察被迫提兵与北蛮决战，也会血成河尸骨遍野……孰是孰非，他已然分不清楚了。

丁兰察也是又惊又喜。西北风有愈刮愈烈之势，他已经将城上的军士全撤了下来，翻遍了全城药铺搜集治疫的药，然后在大街上支起行军

罗靖坦然：“我只将那山谷中带了来一倒河中。”

罗靖神一振：“当真？”

沈墨白用力眨去疼来的泪。罗靖上一直是赤的，因为军医之前不停地在用烈酒为他降温，不方便着衣。沈墨白看着他的，引得罗靖也低看自己上：“怎么——嗯？”他不由自主地用手了——心窝突然多了一块红痣，豆粒般大，血似的鲜艳。他记得自己上是没有什么胎记的，至少这里没有。不过他了几下都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抛开：“你这是怎么了？”

沈墨白尚未回答，小院的门已经被撞开，丁兰察用浸着药的帕捂了鼻来，后面跟着几个偏将试图拦阻，然而一抬看见罗靖竟然已经没事人一样下了床，不由都是先惊后喜：“罗将军无妨了？”

沈墨白慢慢摇：“蜚兽之毒非一般瘟疫，普通药草全然无效，我也不知该怎么解。”

沈墨白复又垂目，半天才：“北蛮军中瘟疫大发，已经退兵了。听说一路上人皆死，满途尸骨。”

“这是怎么回事？”罗靖避开那伤，箍着沈墨白问。

沈墨白用手护住肩，垂下睛没有说话。哭丧打的伤透肌到骨，恐怕要疼上很久。罗靖没得到他的回答，有些不耐：“说话呀！还有，大帅在哪里？北蛮军队如何了？”

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后半句话断在咙里，他的手刚刚碰到沈墨白肩，沈墨白便是一颤，痛得叫了来。罗靖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拉到前，双手一分扯开他的衣裳，只见肩上一青黑的痕迹，不不破，只像是涂了一笔墨，但他轻轻一碰，沈墨白便痛得里泪，拼命咬了嘴才没有叫声来。

沈墨白沉默片刻，抬起睛来看他：“将军将蜚兽之毒引了河？”

沈墨白摇摇：“碧泉公在偏房里，他和军医也染了疫，都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