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睛都直了：“胡说！我怎会害死师傅？”

人桃木剑指着他，冷冷：“你天近召鬼，只怕你父母也是被你害死。师兄不许你离山，就是怕你世成劫，你——”

人脸变得极其难看，长叹：“冤孽，冤孽！”桃木剑一振，厉声，“妖孽，受死！”剑尖上突然一火光直冲来。沈墨白双手结印，虚虚一架，火光冲在他双手圈中，竟然平空炸一声脆响，两人同时倒跌去。罗靖站在沈墨白后，一把接住了他，见他面如金纸，已经了过去，当下一手抱住他，一手举剑对准人，冷冷：“你这等人，不问青红皂白便下毒手，还称别人是妖孽，你又算什么？”

沈墨白脸上毫无血，喃喃：“不，不可能，我没有，我不是——”他声音渐渐尖厉，庙外天在他的声音中逐渐暗下来。

罗靖哪里信他，正要反驳，雷声炸响愈急，人不再多说，转仗剑冲了庙门。罗靖追到门，只见他奔行如飞，直往山而去。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一声炸雷，震得几人连忙捂住耳朵，连寺庙都似是在微微震动，云层之中一金闪电直击下来，正正击在钟山峰，刺得人睁不开睛。待众人前渐渐清明，云层已经散去，天重归晴朗，若不是庙外那断树一片炭黑，方才的雷闪电，竟似是一场梦境……

沈墨白厉声打断他：“你胡说！”随着他这一声厉喝，天空中突然一声炸雷，惊得众人都向庙外看去，只见天空顷刻之间已经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中隐隐有雷声动。人面大变：“你这孽障！”

沈墨白睛赤红，大喝：“我不是！”似乎是应和他的呼声，一连串雷声自天边炸响，直向庙宇而来。四周已经暗难见五指，只有电光闪烁，照亮众人神情各异的脸。沈墨白茫然抬望向庙外。他自幼不知父母，师傅就是父母，对他也十分慈，二人相依为命二十年，师傅死时他只觉茫然若失，生活寂寞难耐，才终于忍不住下山。如今这人声声竟说师傅是他害死，心中冤屈莫名，只觉有一气堵在，不吐不快。上云密布，更教人压抑。他呆了片刻，忽然仰起来对着天空声大叫：“师傅——”只是这一声大呼，完全淹没在天空一连串的炸雷中。

人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刚刚爬起来，庙外一闪电，一棵大树应声断为两截，残留的树上火焰如毒蛇般舞动。人向外一望，只见闪电，竟似织成了一张大网，向着地面罩下来，钟山之上有几已经起火。人望了片刻，一顿足：“果然是劫数！”回看一沈墨白，长叹一声，“施主，贫所言绝非虚辞，此重，佛力竟然难以消除，世所罕见。施主本即是凶煞之命，若与他相伴，则不但害人，亦且害己。此次他擅自下山，也有贫来迟之故，难辞其咎。如今贫要舍这一消此劫数，此——贫愧无除灭之能，只是施主切莫再与他亲近，也少造些劫数。”

人冷笑：“我师兄修行多年，虽不能达天人之境，也至少有百余年上寿，若非以本力消磨你之障，怎会五十岁便竭尽而亡？”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