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明白了，在唐雅听说他自愿参军以后为什么会那么气愤。

那台小型全息电影放映机旁边，有一台看上去有些年份的台式电脑。薄薄的主机上，有一细长的裂，看起来像是光驱的样。

唐雅用手搓着自己的脸，像是正在努力将自己拼凑起来。他重又看向唐逸，亦或是看向镜，“小逸，我在第五基地给你开了一个账，你的新份和所有生资料都准备好了。我要你在看完这张光碟后，上去燕都的旧货市场买一只键手机，没有联网功能的那，然后拨打这个号码。”他举起一张纸，贴在镜上，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如果银也在看这张光碟，那么我希望，你可以离开唐逸。抱歉，我知我这样说很残忍，但是你们在一起不会有任何未来。基地和自由同盟都不会放过你们。银，你有宸渊的力量，总有一天，你的力量会觉醒，到时候基地和自由同盟就不能再控制你了。但是在此之前，请不要让唐逸与你一起涉险。我知我并不是一个好的主人，一直在利用你、欺骗你。但，既然我已经死了，请允许我再自私一次。”

桌面上现了播放的方框，熟悉的唐雅的面容现在上面。唐逸屏住呼，用鼠标拉着度条上的那个小圆，拉到了之后的那半段的位置。

那觉，与他看着银与“唐雅”重逢时那样相似。像在遥望一个永远也捉不到的梦。

“小逸，我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再继续下去……银很相信我，他有时候看我的样，那么像小时候的你……但我却要背叛他，把他给叛军……仁使者会对他什么，我想都不敢想。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下一次行动中，他们就要对银动手了。如果我不把银去，他们说不定会对你动手，我没办法……我不能失去你。”

然后，唐雅忽然轻笑了一声。

唐逸很少看到唐雅这样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几分无奈。他有些疲力竭一般用手了自己一向整齐的发丝，看起来竟然有些像唐逸的样了。

唐雅那几乎有些不稳的声音，透着的疲惫，“你还记得那次你说你已经加了军校以后我把你狠狠揍了一顿么？我害怕，怕你被卷这些事里面，一旦卷来，就不去了。可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我明明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一切了。你为什么不接受？你为什么不明白……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啊！你这个傻瓜！”

哥哥用他自己的自由换唐逸的自由，可是唐逸却自己丢掉了。于是唐雅的牺牲和选择，突然都没有了意义。

唐逸觉脑袋像是被一柄大锤砸了一下。唐雅话语里的忧伤和寂寥，为什么觉那么熟悉。

唐雅在讲述完的目的，是控制目前世界上可能最大的海妖——银，并想办法制造更多银的克隆后，忽然陷了短暂的沉默。

主机响起苟延残般的噪音，光盘在里面旋转着，发吱吱的响声。

“哥哥……”唐逸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对一个过去的残影说话。

唐逸有些笨拙地好不容易找到了主机的开关，然后将那张光盘光驱。

唐逸的心脏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