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其实说的也不见得有多动听人，如果再用带情/彩的语调叙述的话，甚至还带些不负责任的意味，似乎想要就这么简单的说服了他们大家。可他偏偏用这好似顿悟生死后没有任何起伏的平静语气说这些话时，让人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些真的是他在生死一线间换来的最珍惜的悟，珍惜到让人不忍说任何反驳的话。

他想到程母……终是忍不住了似的，浑都颤抖了起来，他快走了两步，来到程家林的病床边，咬着牙，抬手，“啪”的一声，一掌扇到了程家林的脸上……

大家一时噤若寒蝉，四下一片寂静，只听得到程母因为情绪波动太大，经不住颤抖起来，带动着衣服的细微的声音……然后程母终是因为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受不了这些接二连三的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几次大气之后，一气没倒来，前一黑，了过去。

他从肖然近乎崩溃的目光中恍然间心有灵犀地了然肖然已经知事情的真相了，他垂下眸不再去看此刻肖然

还不知他在这起自导自演的事件上演之前，演习过多少遍了呢，他可真是瞒的他好辛苦啊……

肖然立在一旁，久久没有声，程家林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情，轻轻叫了声：“肖然……”

他这一掌扇的力着实不轻，直扇的程家林的左脸一片火辣辣地疼，好半天没能转回脸来。而等他回过神，转去看肖然时，却募地怔住了。

肖然很想对他破大骂，学霸了不起啊，智商了不起啊，老师教你的那些知识是让你像个疯一样丧心病狂地用来吓人的吗？！你TM再信心满满，胜券在握，万一现不可逆转的偏差怎么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为你家人考虑过吗？为我考虑过吗？

程家林吓了一，作势就要着木乃伊的装扮从床上蹦起来，被他哥不由分说地一掌了回去，然后程父和程家大哥赶抱着程母又去找医生了。

怒火……

面前的肖然双通红，豆大的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顷刻间就打了他的衣领。他最初就是这么竭力地咬着下，无声地留着泪，然后没多久，就突然间如同决堤的坝一样，瞬间崩溃了……

肖然一僵，握的拳中指甲都嵌了里，他的预果然是不错的，程家林确实有事瞒着他，从那位警说这起事件其实是可以模拟来的时候，他就联想到了程家林前段时间研究的视频和他在书房看到的那张废弃的草稿纸，还有车上那些倒霉的刮痕……

他哭的声嘶力竭……程家林听的肝寸断。

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来……担心、悲愤、自责、难过等情绪纠葛织在一起，像无数条细而锋利的线缠绕在他的心上，密密麻麻地将他的心勒得变了形，挤了一地的心血……

肖然：“……”

然后他就听到程家林平静地说：“我知你们一时都很难接受，十之八/九会打我一顿，然后让我断了这些念想，因此，我之前也考虑过自己是否要妥协……但我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忽然明白，我们之间的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断掉的，所以只好让您们次妥协了，希望爸妈和哥能成全我们。”

程家林见他还立在远没有动静，不放心，又叫了声：“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