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书信会把事情的尴尬度降到最低，没想到，这居然会比当面说更加困难。付莉莉索放下了笔，撑着下，看着教室前方的黑板发呆。如果直接说，“你那个叫何因荣的同学是个同恋而且他喜你，你可得小心防备”，是在是太没礼貌且神经过了些……如果委婉一说，又怕谭向辉那个榆木脑袋找不到重，一个劲地误解她的意思，只会搞更大的麻烦来。折中的话，她又想不到合适的措辞，搜刮肚了半天，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下次见面的时候，直接和谭向辉说清楚算了。了这个决定，她才松懈了下来，把笔纸一收，便起回宿舍去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谭向辉失落成那个样。

等了售票厅，谭向辉才突然想起来一个不确定因素，他转过，问何因荣：“你带了份证吗？”

哎呀呀，谭向辉……你真是要把我心死了。

可惜她没有预知的力量。如果她能早知，下一在五一假期见面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连朋友都不是了的话，她现在想的就不会是如何去“揭事实”了。

谭向辉看他耸肩的动作和底隐约的笑意，知他是在说谎，便直说：“别闹。把份证给我，待会买票了。”

何因荣应该会开心吧。

“还有十分钟就要发车了，赶去月台吧。”不顾何因荣诧异的表情，谭向辉还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指挥者模样。他也有些奇怪，何因荣怎么会这么合，不过合总比不合要好，等他们顺利抵达了会展中心，车展应该刚好要开始。

省城比他们住的城市要繁华许多，楼林立，人如织，车龙，在街上发传单的人尤其多。走在路上，谭向辉一脸冷冰冰，传单的小妹们本不敢往他面前递，转一看，旁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好相许多的帅哥，手里的传单几乎是自发地冲他飞了过去。何因荣也没有拒绝，接过传单，还不忘对她们笑那么一笑，这个反应让他手里的传单数量更加多了起来。等两人走到会展中心门的时候，谭向辉偏过一看，旁那人的手里已经是厚厚的一沓，若不是传单的大小和样式参差不齐，路人恐怕都要来何因荣手里

“没带。”耸耸肩，何因荣故意撒了谎，黑框镜后的一双睛直直地看着谭向辉平静的脸，试图从上面看端倪来。

到底是谁在闹啊……他可真没看来，谭向辉还有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从书包里找份证，何因荣把卡片递给他，心里暗骂自己的没息。一分钟之后，谭向辉拿了两张票，了一张到他手上，何因荣这才知，原来他们是要去省城。

写信的时间，是付莉莉从午休里挤来的，只是写了好几张，也没找到一个好的开。她把蓬蓬的长发梳成尾，烦躁地把那几张写废了的信纸都团成了纸团，扔到了教室后的垃圾桶里。现在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别的同学都回去午休了，这空的觉让她更觉得脑混，咬了半天笔，憋不一句话来。

到铁站时，何因荣仍然于迷茫的状态。这一切简直像梦一样……可他清楚地知，自己是醒着的，所以应该是谭向辉疯了吧？只说要跟着他，不说要去哪里，这不是明摆着把他当傻吗。只是他就是吃了他这一，一路上跟着谭向辉，一句怨言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