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只有十七岁的谭向辉，没有想过多少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他现在关心的只有很潦草的几件事，比如每个月都要举行的考试，比如周六上午育频要转播的NBA球赛，比如月底要去付莉莉的学校看她一次，比如他打从心里觉得激的那个人，正趴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呼呼大睡，而讲台上，化学老师正时而不时地向最后一排投来警告的神。谭向辉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何因荣叫醒。为了避开老师的视线，谭向辉先是抬起脚，踢了踢何因荣的凳，却收效甚微，何因

“不反，但是也不喜。”对待付莉莉的提问，他总是这样诚实的。而这个答案，也让她松了一气，低下咬住，付莉莉一把杯里的果都喝了个净。

除了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邓楷。

上一次接力赛的事情，他倒是对何因荣有了几分激的意思。如果不是何因荣提起这件事，他也不会考虑参赛，更不会想到，在夺冠之后，同学们对他的态度会改变这么多。从暑假结束，加这个班之后，谭向辉一直没有在集中的觉，他不喜说话，也不喜听别人说太多说话，唯一有过的，也就是坐在边的这几个人了。在比赛之后，来找他搭话的人愈来愈多，尤其是班里那几个喜篮球的男生，到现在已经熟悉到会在下课后，同他勾肩搭背地去篮球场打球了。七八个人分成两组，打对抗，比两个人对练要累得多，不过谭向辉仍然觉得开心——是的，开心。母亲当年放在他手心的那串，他现在才尝了味，能把自己心里的需要，好好地和人说起，的确是件快乐的事情。他已经开始怀疑，之前的那个自己，是不是太过固执古板了，以至于现在想起来，竟会觉得有些幼稚起来。几年之后他才知，青期就是这样一个自我肯定再否定的过程，所有人都曾固执过幼稚过，但最终，当初的那群玩伴，都长成了像样的大人。

“有的话……肯定会说的。”谭向辉又吃了两薯条，一边咀嚼，一边模糊地说：“行了，换个话题吧。”付莉莉知他是有些不自在了，心里暗暗笑了笑，才顺着他的意思，聊起了今天的比赛……她果然还是了解谭向辉的，他怎么可能会喜上一个同？那个何因荣，只怕是错了对象，如果让她发现，他在知谭向辉“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继续接近他的话，她可真得些什么了。

还是能找到的。比如现在，谭向辉的神忽地向右下角飘了一下，这似乎是……愧疚？

“你要是喜上了谁，一定要跟我说呀。”静了一会儿，付莉莉突然说。

校运会结束之后，整个二年级开了一次大会，主题是会考动员。班主任又燃起了极的斗志，之后的三个周，每周五都要折腾班会，把会考的重要反反复复说了数十次。被这样度地洗脑，大分同学们也跟着有了动力，每天早读的声音都格外得大了起来。不过何因荣完全不在这个气氛内，依旧是时踩到学校，然后时趴在桌上睡觉。他的颓废是在是和整个班级格格不，就连谭向辉都觉得这状态不太好，对着何因荣惺忪的睡，好几次都差要把劝阻的话说了，但还是憋了回去。他始终不是一个闲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