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不给人台阶下……何因荣却已经没了退路，只好咬着牙向吧台走去，他挑了一个穿着浅粉连衣裙的女孩，试着喊了一句“嗨”。

听到这个话题，付莉莉的笑变得有些奇怪，在混的灯光下，甚至显得诡秘了起来。她黑的珠一转，语气轻快地回答：“是呀。”

李思言理所当然地，还不忘反问一句：“不然呢？”这个回答让何因荣的眉拧得更，他耸了耸肩，把李思言的手抖开，“我要走了”这句话几乎要冲，却又被李思言抢先打断：“诶，你可别说你现在要走，以前不都是这样玩的么。”

“那怎么会来这个酒吧？你不知……”何因荣知自己现在的样特别没礼貌，但就是没法把这些话咽回去，付莉莉却像是完全不在乎他的冒犯，轻飘飘地打断他的问话：“我知呀，朋友带我过来玩而已。”说完，还对着吧台那边努努嘴：“那边那个留短发的姑娘，她和我是一起的。”

“呃……是。”何因荣的嘴角动了动，他算是想起来这个女孩是谁了，上次他拆的那封信，不就是她写的么。她是付莉莉，那个能让谭向辉在乎到生气的付莉莉。今天实在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你是……何因荣？”付莉莉显然也十分惊讶，不经意地了下——那里不小心沾了一些果，睁大仔细看了何因荣三秒钟，她才确定：“嘿，我没认错人。”

那女孩转过来，漂亮的大睛在灯光下发亮，小脸上犹挂着刚才和酒保聊天时轻松的微笑，何因荣愣了愣，这个女孩，居然还真有些熟……只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你们还……真的认识啊？”这个场景让李思言有无措，他不好意思地拍了拍何因荣的肩，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了句“那我先过去了，包厢是501”，然后对付莉莉笑了笑，便转离开了。付莉莉眨眨，指着李思言的背影问何因荣：“是你朋友呀？”

“得了吧你，我一走开你就要跑路了，多没意思。”说着，李思言搡了他一把，一张白净甚至有些稚的脸上满是戏谑：“那我陪你过去打招呼，瞧瞧人家姑娘会不会骂你臭氓。”

他不喜这灯光暧昧，声音嘈杂的地方。从门到走包厢，何因荣一直都皱着眉。穿着黑连帽衫的李思言却很是兴奋，一面扶着他的肩膀，一边跟他说着这次到场的人有谁。何因荣四看了看，猛地瞧见角落的一个卡座区里，有不少对男男正搂抱在一块儿，接耳，十分刺目，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问李思言：“这是那PUB？”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想再类似的事情。何因荣又移开神，看向另一边的吧台——那儿摆着一圈脚椅，坐着的都是女孩儿。他随手指了一个，对李思言解释：“那边有一个是我的朋友，我得过去打声招呼。”

因荣没想到，这一次的聚会居然是在PUB。

端着未喝完的半杯果，付莉莉和何因荣另找了一个卡座坐下。付莉莉咬着，右手撑着下，左手随意地拨着脖颈上的项链，菱形的晶吊坠泛着淡光。何因荣本要说些寒暄的话，以免气氛变得更尴尬，可心里第一个想问的问题却抢着冲了来。咽下一果，付莉莉听见何因荣问，“你是谭向辉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