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因荣整张试卷都是空的。

有几个学生开始接耳，笑声也渐渐多了起来，化学老师才觉得达到了教育的目的，轻轻扣了扣讲台：“好了好了，静一静。”学生们便静了下来，睛都看着化学老师，期待她会说一些可以让他们当课后谈资或是笑柄的话来。老师没让他们失望，带着笑，叹气一般地说：“何因荣呀，虽然说，老师也赞成你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但，上课睡觉还是不可取的法。离下课还有十分钟，辛苦你站一站，好吗？”

谭向辉转过来看着他，神里是简单的疑问。

但他还是忍不住在下课时，对既不拿他开玩笑，也不对他说“兄弟，不好意思啊助攻失败”之类的话的谭向辉，起了些搭话的心思。他拉长了调说：“谭向辉同志啊。”

两人只简单打了个招呼，这个镜的瘦男生说他叫“何因荣”，谭向辉脑里冒来一个成语，音容笑貌，但这并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他没有说。

真没意思。何因荣在心里骂了一句“二愣”。

离开校队之后，谭向辉的生活变得更加平淡，每天时上下课，骑车回家。虽从未逃过课，但成绩排名也就是中游平，班主任不会名夸奖他，也不会主动找他去办公室喝茶。二分班的时候，他选了理科，十分走运地被分到了重班。谭向辉个，第一次安排座位，便被到了最后一排。往后退两步，都能靠在后边的黑板上听课了，不过他不是近视，这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可搬着桌来到他旁边的那个男生却一脸不服气，哐当一声把桌椅扔在地上，谭向辉看向那人——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镜。

何因荣长得好看，至少班上的女生都这样觉得，甚至常带着儿来办公室看的女化学老师也这样觉得。某次上化学课，何因荣正趴着睡觉，化学老师瞧见，便说：“何因荣，你站起来说一下这个题的答案。”谭向辉偷偷踢了一下何因荣的凳，睡得正香的他才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撑着桌面，看向被了一片的试卷，谭向辉目视前方，低声提醒：“第三个填空题。”

哄堂大笑。

伴唱里，黄家驹正唱到“风雨中抱自由”，谭向辉听见边的那个女生叹着：“我的天哪，刚才那个男的长得真帅……”

何因荣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一是因为他习惯了这样和老师打，二是因为，同学们虽然会拿这些当笑料，但没有人会因此真的不给他面，那些傻乎乎的女生甚至会因此更喜他。传说中他穿着白衬衣蓝校，在天台上烟的照片，现在还有人在卖。他不在乎那些。

“下次老师要是叫我，能麻烦直接告诉我答案吗？嗯？”何因荣笑得有些挑衅，规规矩矩的黑框镜也没遮住那吊儿郎当的邪气。谭向辉却完全没有受到这不善的意味似的，：“好。”

一天下午，谭向辉和邓楷去打了会儿球，两个人坐在室外篮球场旁的石凳上，夕

门——是一个瘦的男生，看起来同他们差不多年纪，此刻同他们对视着，那男生脸上也浮现了疑惑。他退了半步去看门框上的包厢号，才恍然大悟，向他们歉：“不好意思，走错了。”然后轻轻关上了包厢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