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若从床角落拎两个小包裹，“这儿，你先拿着罢。”

行至城外，敕若突然：“引鹤，那白玉簪一事，你说你是知的。”

夭已经站在车旁等候，红衣灼灼。

女们作福，“小师父不必客气，可是送到西门？”

“国师莫再说故人，却看这位故人如何？”车外夭的声音淡淡响起，无不嘲讽。

“去你的，小孩儿！”夭一把抱起小练朝殿外走去。

夭挑着眉，勾一笑，“走了，傻和尚。”

行至西门。

说罢，他掂了掂床上的一个包裹，有些重，“这是什么？”

他笑了笑，“那玉簪是当初一位故人的旧——”

夭愣了愣，“慈母多败儿！”

“坏人，他是我爹，是严父！”小练扑过去，栽在夭脚下。

小孩儿一愣，猛然嚎起来去爬敕若的，“娘，小练完了，这一生都要毁在这个坏爹手上，娘啊你快离开他，小练才有之日啊，娘啊，你要顾全大局！”

车上路。

引鹤一声轻笑，“是啊，你可把我害惨了。”

……

但他也不甘就这么放他离去。

他撩起车帘，只见夏晏归着黑斗篷，面沉，静立在车前。

“若能回，来世一声平凡，倒也是可想的，”敕若垂眸，“只是不了罢了。”

引鹤突然笑：“我还不曾想有生之年我会离开这座皇城。”

二人走远了，还能听到小练撕心裂肺的嚎叫，“娘啊！坏人打我！”

敕若看了，“小练的玩。”

向他望来时，敕若突然忆起当初雨夜树下看见这双时，突然而起的桃香。

“麻烦各位女施主了。”敕若合十。

引鹤眯着，恍然一笑，“近来杂事繁多，倒是忘了当初留你的条件。”

敕若有些赧然，每次去接送小练，他们总要在街上溜达一会儿，小练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有好的他也想给小孩儿买，虽说都是用的夭的钱吧，也大大小小的积累了许多。如今，一朝显现，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嗯，不知怎么就买这么多了。”

“是，西门有车在那儿等候。”

引鹤心下一沉，已然猜到车外是谁，今日走时他不来送，势必就是在这里等着罢。

引鹤的话戛然而止，车停住了。

“有缘自会相见，”夭走来，“不过你也见不着了，别人是龙，你是瓜。”

“不过，”他又，“若不是你来了，或许我真就让自己这么走了。”

夭接过来，指着床上大大小小的包裹，语气不是很好，“这些都是他的？”

夭一把薅过敕若，对着脚下挣扎的小孩儿炫耀：“你以为这些是谁的钱给你买的，我才是你爹！”

夭乜了小孩儿，收获一个鬼脸，“你的呢？我的呢？”

“……”

敕若轻笑，打包好最后一个包裹。

小练好奇，钻了个，却被敕若拉了回去。

“爹爹，我们不回来的话，小九呢？”小练抱着手，看着一床的包裹，敕若还在收拾他的小衣小。

女走过来，床上的包裹不一会儿就被清空。

敕若看向他，“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