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依旧镇定，睫却在轻颤。

看遍了一楼的其他桌的人之后，再看到这个少年，不需要任何犹疑，守微直直走向那个昏暗的角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毫无顾忌地声谈论，守微毫不费力就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

黑的小鸟到了桌上。

放望去，宾客大多都是油腻臃的中年男人，侃侃而谈自比风才俊。

回想起城之后所闻所见，不同寻常浮现脑海。

在看清他的目标之后，人群又像是炸开了一般。

“哈哈哈，又来一个胆大不怕丢人的傻。”

本就是风月之所。

黄昏时突兀现的城池，世荒野中难得繁华的“世外桃源”，本是战火离城中居民都着锦衣华服，所有人都近乎麻木与僵的姿态，更不用说方才大堂中可以被写鬼故事里的情节发展。

下任何痕迹。

守微之前一直站在楼梯旁的影，那个少年所在的角落便是被楼梯遮挡住的视觉盲区。

酒楼人满为患，他想随意找个人少的桌坐下，瞧来瞧去也没个满意的。

更何况，在那样专注的神下，无论是情还是理智都不允许他后退了。

守微听着周围的喧闹之声，也同样直视少年的眸，脚步未停。

虽然面容还有些少年的稚青涩，他周气质却是沉静淡然。

此时现在此地，他不相信这个少年会是什么简单人，但也不愿因为几句闲言碎语便武断地判定一个人。

“这人年纪轻轻，还真是个狠的，惹不起，惹不起！”

桌面上除了菜品米饭并一杯清茶以外并无杂，如他本人一般净净。

从理智上来说，既然少年已经看见他了，也必定听见了周围人的话语。

不如便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像是上天神灵亲手雕琢来的完作品，每一个细节都雕细琢恰到好。

小胖鸟整齐蓬松的羽被他无意识下得七八糟。

熙离开了，观众的脖正常了，守微也终于放松下来，打量周围的环境。

“活着不好吗，非要想不开受这鸟气，刚刚西门老王可是直接变成独老王了。”

如果说刚刚的守微急着想去，在想通之后，他反而冷静下来。

那人的凝视毫无恶意，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

就算是个傻也该明白了，自己撞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潜意识里，不想辜负这份专注。

灯影幢幢，照亮他半张尘如玉的侧脸。

要么是桌上的油污残渣倒人胃，要么是桌上的人谈吐间唾沫横飞令他不适。

随着他的脚步，周围几桌的人似乎安静了一瞬。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了局，好戏已经开演，又怎么能容他轻易离开？

那少年一手持着茶杯浅浅啜饮，另一只手轻抚小鸟的羽。

他向前挪动几步，才发现另一个角落里，有一张桌空旷整洁。

桌旁只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肩上停着一只胖胖的小黑鸟。

对比之下，觉得连方才的熙也失了颜。

守微惊鸿一瞥，竟是有些痴了。

他专注地凝视着缓慢走来的守微，清亮的瞳像被月光洗过，盛满细碎的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