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森斜看他，从表情上看内心应是毫无波澜：“你这不是往好想，是往科幻想。”

“……这他妈是人类的战术的吗！！！”

傅熙元还想乘胜追击再怼两句，可瞅维森那蔫耷脑的倒霉样，话到嘴边，再三盘旋，还是咽了回去。

比如现在。

傅熙元又想踹人了，可维森接下来的话让他怔住——

同难兄难弟一起看天，傅熙元在渐渐渺茫的希望里，忽然笑了下，不正经：“我的班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云彩来救我……”

“换你是戚言，你会带着十几条生命放着生门不，原地等待不知落哪里不知何时回归甚至不知是死是活的两个同学吗？”

“嗯，我们分析车库里的丧尸上挂着车钥匙的可能比较，最顺利的情况就是引诱几个看起来最像有车族的丧尸到僻静撂倒，搜。”

傅熙元没好气地掉被一脸的：“那你行，你来给个战术！”

“死心吧，”维

维森的话里破天荒没了埋怨，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许认命的释然。

这不是情远近亲疏的问题，也不是德与情博弈的问题，而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暴的“价值”问题。

维森颓了。

来毫无杀伤力……”

为了两个“可能存活”的生命，让另外十四条生命都于“时刻可能丧命”的危险之中，是否值得？

这家伙气人的时候能让人吐血，但可怜起来又真让人下不去手，更要命的是还可以反复在这两状态中切换，他本人不不清楚，但作为路人，傅熙元是真的酸，既无奈，又无力。

“就是车库里的丧尸？”

“之前没在篮球馆搜着钥匙的时候，我们只有乔司奇的一辆车，当时就想过到车库之后怎么办。后来商量的方案就是，到车库之后关门打狗。”

“再看呗。”

“然后？”

维森艰难咽了下，总觉得重不在傅熙元说来的这半截，而在他没说来的那半截：“要是最不顺利的情况呢……”

傅熙元决定以后能动手就不BB。

“……”

明明想怼，话到嘴边咽回去也就算了，还他妈换成了宽：“往好的方面想，虽然咱俩去地下车库困难重重，但说不定能在里面跟大队会合呢！”

这个问题傅熙元无法回答。

“地下车库里都是丧尸本没有让我们诱敌的僻静。”

一掌呼脑袋上，维森总算安静了。

鬼知地下车库现在是什么光景。能顺利车内怕是都要费一番九二虎之力，难去之后不开车尽快逃离，而是等着两个很可能遥遥无期的同学吗？

傅熙元想起了自己逃来时，也是许多同学一起，可最后到了堂，只剩下他们六个，那便是最初的武生2班。就像维森说的，看见同学被丧尸攻击啃，他们不难过，不想救吗？当然想。可那情况下，连自都难保，谁还能去顾别人。

“我最开始跟院那些同学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维森抬看天，仿佛苍穹里正闪回着某些过往片段，“总会有人掉队，走散，或者在逃命中丧生，但剩下的人只能继续往前逃，没人会回看。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