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狐疑的宋同学不情不愿地了楼，一直目送到他影完全消失，戚言终于不再绷着，神柔和下来，嘴角上扬，心里像多日的雾霾天终于迎来大风，拨云见日，天朗气清。

戚言顿了下，才补充：“考完试我请你吃饭。”

戚言忍了又忍，决定大考当前，虽然这货看着就不像能过的样，但也先别影响对方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考试激情了，遂咽下冷言，继续保持微笑：“有事想和你说。”

“赶座！”

准备去图书馆打发时间的戚言，一路上都在琢磨，因为反常的不只是这个，宋斐走过来的时候脸也怪怪的。当时时间，也没来得及问，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问问，戚言刷卡图书馆的时候，还这么想着。

戚言在致远楼外围的大树底下了四十分钟的风，直到看见那抹蓝白影，他已经几乎微笑迎接过了全楼考生。

宋斐本来直奔教学楼大门压没往两边瞅，可走过去两步，就觉得哪不对，一回，果然树下站着熟人，一言不发就静静目送自己的诡异架势没比许秋磊好到哪里去。一早上被吓两回，任谁心情都不会好：“你在这里嘛？”

戚言看看所剩无几的时间，有些无奈：“快去吧，考试加油。”

这货上学期过四级的分数傲视整个生命科学学院，总不会又报名一次准备挑战满分吧。

宋斐斜看他：“庆祝我又一次不过？”

开考就剩二十分钟了，宋斐再没闲工夫对着许同学僵直的背影钻研，加快脚步往致远楼走。

宋斐怀疑地挑起眉，横竖想不这人能跟自己分享什么好事。

宋斐一米七六，不算矮，可走路总喜东张西望，就算一心向前，也是俩手兜，从不抬，故而怎么瞧都与二字无缘。戚言每次看他走路，都恨不能拿个木板绑在他后背。

掏手机，仍然没有信号。没信号带来诸多不便，但对于戚言，却是一个绝佳的过来守株待兔的理由。约吃饭打电话就行了，为啥要特意过来？因为手机没信号啊。戚言在等待的时候已经脑内预演了无数次这对话，结果宋斐居然没问。他不觉得宋斐能自己这推断，并不是说这个推断有多难，而是宋斐从来都不是一个动脑的人，凡事能直接问的，他都懒得想。

满篇字母，宋斐全认识，但拼成单词，面熟的只剩下is、are、yes、no和ABCD了。抓耳挠腮地糊好作文，又痛苦万分地熬完了听力，宋斐总算开启暴走模式，两分钟就完成了其他题。然后他就不知该啥了，只能装作很认真地低看卷，莫名生一江湖无敌手不胜寒的寂寞。

宋斐走考场的时候，所有小伙伴都已经坐好了，包括监考老师，整个教室弥漫着一屏息待发的张安静。宋斐冲监考老师笑笑，老师也还他一记笑容——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连这么顺理成章的一嘴都没问？

四六级最没人的就是不让提前卷，得宋斐这类

刚坐下没一会，老师就开始发卷和答题纸，很快教室里只剩下铅笔纸面的窸窸窣窣。

宋斐有懵，一时分不清这人是在专程等自己还是刚送完新只是不巧与自己偶遇：“就这个？”

宋斐一缩脖，灰溜溜奔向唯一的空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