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四起，几天内只怕就要近兰州，王大人若不说话，连支抵抗保护的官兵都没有，阿桂——那还远在嘉峪关远救不了近火——他能不唬地慌了神？”

“王大人来了？”永琰的声音自帘后传来，四平八稳不带任何情绪。

还在七八糟地想着，轿一沉，已是到了。王擅望弯腰跨下轿，踏戒备森严的大院——这是永琰在兰州新设的钦差行辕，里里外外用的护卫都是自己人，平常连苍蝇都飞不去。王擅望沉了沉气，走大堂，正厅里已摆了一桌丰盛的席面，山珍海味无所不有，一旁伺立着甘肃藩台臬台台府台等官员都是早相熟的，纷纷上前作揖请安问好，心下不由地安了几分——看架势，十五阿哥毕竟是要向他示好，请他山的——

王擅望没想到永琰竟如此郑重其事地穿了正装礼服，心里一咯噔，还未及细想，永琰先一笑开，语气倒不见和缓：“诸位请起。坐，都坐吧。”

“大人放心吧，榆中县那帮人都已经理净了——苏卿怜么，昨晚人来报说已经得手了，如今就剩半条命吊着，和珅再厉害也问不什么来！”

“是！”王擅望“啪”地一甩袖，带着众人跪下：“给十五爷请安！”甫一抬，却又愣了，永琰已经挑帘来，一金黄灿烂的五爪九蟒绣袍，外石青四团龙褂腰间紫貂卧龙带束着，上正挂着嵌金蟠龙青玉璧，上金龙二层朝冠，帽沿嵌着十颗一例大小耀闪光的的大东珠，一条佛珠似的蜡朝珠端端正正挂在前。如次渊亭岳峙气宇轩昂的人教众人都史料未及地张大了嘴。

王擅望略了，抬脚就走，一路上却依旧有些心神不宁——他浸官场数十年了，甘肃上上下下的官员在他又拉又打的整治下不仅没有人敢反他，泰半还都有和他“分一杯羹”，照理他是不该惧这两个年纪加起来还小他一的“钦差”——无凭无据，他们在这个战时候怎敢动他半分！

他的话似有力，一下抚平了席上绷的气，李顺丰也舒了气，看向这个有山川之险嘴有城府之严的少年皇：“苏四十三闹暴动，实在是促不及防，自炳县起，周围县镇乡村也有不少为之所夺，才也是日夜焦心。但皇上还没发话，才们也不敢随意发兵——如今王督已着令所辖各衙门通力合作，筹钱集粮，以等朝廷大军亲来大举扫平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永琰一，他吞了

一时间众人落座却是一杂声都无，各个低无声，大气不敢吭。永琰微微扯了嘴角，自个在主位上先落了座，才慢悠悠地：“这次大费周章地将各位大人请来，不为旁的，就想多了解一下甘肃的民暴动，究竟是到了何等地步？”

王擅望原也只是笑，一手接过朝珠好后却慢慢地凝了神：“可该清理的还是得清理掉——这次就是不该把这么件大事给理一个女人——陪那些官儿上上床刺探消息她还算行，一到这生死关就孬——还害我惹上一臊！”

若说这个，王擅望自诩是有把握的，却并不愿在二人面前自降分，因而横了个给李顺丰，李顺丰刚起，永琰就笑了，轻轻一抬手：“李大人不必拘束张，这原就是请客吃饭，不是公堂奏对么！随意着边吃边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