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若木突如其来地有些觉着眩，仿佛挨那一刀的人就是他自己——还在怔忪忽然又有人掀帐来报：“大土司！”

“先别放炮！让他们再上来，一轰就要轰死一大片！”索若木也在碉内指挥，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了，双里都是暴突的血丝，见着清兵密密麻麻地涌上来，攀登最前的几个人甚至已经快摸到了碉堡的墙角——“放炮！”从木果木军营里缴获的三门劈山炮齐齐掉转炮膛，登时轰隆数声响，火光烈焰冲天而起，清军中顿时有如风芦苇，呼啦拉倒下一大片来，鲜血将刮耳崖前的山路木都涂地淋漓一片。

被他中赤的杀意激地浑一颤，不由地退了半步：“你待要怎样——我是你亲哥哥，你想让母亲与你拼命么！你这个混——你从来没把我当兄弟，从来没信任过我，这十几年我在你的威下过的那是什么日！”

“又怎么了！”索若木凛然一惊，大声喝——他还不能倒下，他一倒，大金川就完了……这数万跟着自己抛颅洒血的兄弟们……也就真的完了。

“大土司！”那报信的藏兵双膝一，扶地大哭，泪不停歇地冲刷着脸上涸的血迹，“刷经寺沦陷了——乌木鲁克塔尔战死——清军两路大军已经会师，合围刮耳崖了！”

“你——你敢！”冈达克这时才惊慌起来，转逃，索若木怕他挣扎吵闹下去真地惹来母亲阿仓的涉，一狠心，一个箭步上前住他的肩膀，右手以迅雷不如掩耳之势拉孜宝刀向上一砍——瓢泼的污血溅着他一都是，他息着看着缓缓倒下的尸——那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此刻正瞠目结，仿佛死不瞑目地瞪着他！

索若木脚下一浮，踉跄着摔坐在塌上——不，不会的，他的军队不会这么快就拼不过那些满人——他的宏图，他的大业——难要就此——

“大土司，您喝歇会吧。”手下送上来，索若木不耐烦地摆手推开：“乌鲁木克塔尔——”他陡然住了嘴，他几乎忘了，手下悍将

“那真是对不住了！我从来没有贪生怕死的兄弟——”索若木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所以你非死不可，还要悬首于众警策军心——否则怎么对的起拼死卖命为我守寨的所有人！”

第十七章：拼死战索若木全军殉节，克金川福康安终成大业

他忽然挖地一声，呕一黑血！

阿桂与海兰察血战经月，终于攻下刷经寺，守寨的三千金川藏兵全数阵亡。之后又并力合兵前攻刮耳崖，将士苦战多年，好容易此番打了大金川心腹之地更是各个奋勇善战，十二月初，官兵四面围攻刮耳崖，呼声动地，抛掷火弹，有如星闪电，耀满了刮耳崖整个夜空，不少官兵乘势攀援上登，奉命死守刮耳崖碉堡的藏兵以木雷石枪药阻击上山的敌人，可清军一反当初的贪生怕死一败即退一有人被木击中摔下山来，立即有人扑上前去补了位置继续向上爬，竟如蜂拥蚁聚一般，满山遍野都是清军的号褂。

“炮弹省着！上油！不要让这些狗娘养的近前一步！”索若木已然是红了，他苦心经营十数年的大金川防线如今岌岌可危，清兵还如杀不光轰不死般地冲上来——是天亡金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