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该阿桂了？这就是你们的心！”海兰察见温福已经气没了宰相气度，说的话越发不堪，忙打住话：“瑶林，这就是你的错——撞大帅那是以下犯上，你自己也是知军法的，这要判个什么罪？”他原本想给双方都下个台阶，不料福康安直着脖：“斩首——再不济也是打八十军！”温福差翻着儿气背过去，一直哆嗦着叫你你你——他早看福康安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顺了，一直客客气气地待着不是不想置而是不能——如今，如今他竟公然爬到他上来了，他占的谁的势！

“好好好——”温福好容易稳住了，绕到桌前，指着他的脸：“我当不起这主帅，那自然是要由你福康安来当了？”

福康安抬起，清亮的眸里一片平静：“会疼才奇怪了呢。”海兰察扰扰后脑勺，枯着眉：“现下自然是不疼的，可这苦却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说——你怎么就一

温福一面拍着膛顺气，一面听着帐后的鞭笞的声响。他自己也明白，这不过是样，大营里还真没有敢打福康安的——谁叫他有那么个爹！无论他有多恨他，他也不能公然对他怎么样——哪怕他此刻是大将军！但将此人置于军中，终究是心腹大患，需得想个法，叫他无声无息地消失才好……海兰察还在旁替福康安辩解什么“近来无尺寸之功因而心绪不好”，温福已然平静下来，手一挥：“他是相府公么，原就有些公哥气息，我难与他一般计较？——罢，他不是想冲锋陷阵攻城略地么？叫他上昔岭守山去——索若木有一兵从昔岭后冲过来滋扰生事就都是他的错！”

“福康安！”海兰察断声大喝，这是他唯一一次敢开叫他少主的名字，那也真的是急了，他生怕温福倔劲上来真把福康安给怎么怎么着，他也不用回去复命了！“拉到帅帐后，打二十！”这时候还顾及着福康安的面，生怕这心比天的贵公人前挨打会伤了自尊，因而吩咐拉到帐后，跟他的戈什哈都是耳濡目染极其晓事的，当下就立即吆喝着要来拖福康安，他一摆手，反从从容容地跪下给主帅磕了个，才自个儿起帐——这时候倒又还记得军法礼数了。

海兰察掀开帐门，看了低不语的福康安边一，走到跟前坐下：“三爷，可还疼？”

言辞之尖利，几乎令温福刺痛地坐不稳当，晃了数下才猛地拂袖而起，大怒：“福康安！”

海兰察直接傻住了——这福三爷虽说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毕竟不是个冲动脑的愣青，这温福现还是定边大将军——征西军的主帅！福康安他怎么敢说“不若饮刃自尽”这样的话！

来诋毁天朝兵平叛，这就是罪！参上去你人不保！”

福康安不为所动，只是一低：“末将不敢，也还没那份资力。”

第十章：施苦计福康安受笞，行踪索若木探营

“是么？”原本一直沉默着的福康安忽然看他一，站起来，单手扣刀，声讥讽：“那军门为主帅，而惟闭寨卧，苟安旦夕，搪朝廷就不是罪么？！如今我师虽疲，但要是换个主将，犹可致胜——若大帅终不肯战，不若饮刃自尽，使我等能各竭其力，拼死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