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房在全大越是了名的固难逃，传言关在里的犯人皆是穷凶极恶罪行罄竹难书之人，层层叠叠的把守令其中犯人翅难飞，可若是真到了最底层的监牢，反倒是只有一个耳聋瞎的老婆婆四送汤送饭。满牢房的人被无奈听了这令人发麻的磨牙声足足三日，突然不知在哪一天，这经久不息的磨牙声消失了，谁知安稳觉还没睡几天，又不知从何传来叫人抓心挠肝难受的冲天臭气，他们将牢笼噼里啪啦敲得震天响，奈何那婆婆居然连嗅觉也没了个彻底，拄拐依旧恍若无事地送汤送饭，可臭气扬天直叫人作呕，哪里还吃得下饭去？

“我刚刚从丰将军那儿拿来了牢房的监记录，其实这牢房规模很小，原先统共不过二十人，都是些大小事犯了军法的师兵卒，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罪行，本就是关在这里以示警告。”何灵雨稍稍一顿，继续，“至于后来的三十多人，都是雅尔夫手下能用得上的火炮手和掌舵手，若能好生劝告利用，该是大越手中的一柄利剑。”

而迎接他的，竟是满牢房余香绕梁三日不绝的臭味，以及一死状蹊跷古怪的尸。

秋笙正儿八经地想了一会儿，才：“里都关了些什么人？”

间心酸苦楚，正于一极端报复的情绪的支中，鼠兄弟落在他手里本就没什么好下场，偏生这老家伙还会几分医术，庖丁解更是不在话下。

这两人没一个打理单汉韩建华涕泪俱下的质问，南大营总统领只得可怜地缩了牢房角落听候吩咐。

而那几乎可以实际漂浮在空中的臭味，活像是一盆的臭打翻开去，兑了泔送到个百十年没洗脚的臭汉脚下洗了三天的味，闻者内心创伤简直难以言喻的重。

秋笙转过去，正对上等在门的楚翛的一双睛，登时有在臭地心在桃源的觉，咧开嘴角微微一笑，见对方神情不变地冲自己弯了弯眉，这才对旁边的韩建华说：“我觉得他就是一撞死在墙上，也比拉着个老鼠垫背要好得多。”

何灵雨看了一秋笙，皱着眉盯着地上形容惨烈的尸，鼻：“秋爷，是将剩下的人转个牢房关到别去，还是立刻派人清理净了？时间久了产生的气可当真不妙。”

韩建华一刻也不敢把手从鼻上拿下去，只瓮声瓮气：“人家想找个黄泉路上作伴的么，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俩似的双对啊？”

大概落在个会医术的老变态手里，能一死了之便是最完善的结局了，可悲这鼠兄弟门没看黄历，雅尔夫先是慢条斯理地撕下来衣带将它五大绑在床板边缘，继而生生下了它最锋利最尖锐的一颗牙齿，对着牢房小窗透来那少的可怜的光亮，他眯着睛看清楚那牙齿弯曲的弧度是否合适。

“有

就在全牢房人民的翘首以盼中，万岁爷终于“巡海”遛弯遛回来了，终于打算到牢房中看看这个老对了。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冷笑一声，在因为老鼠不断挣扎而产生的床板响中猛地扑到墙角，片刻不停地开始磨牙。

秋笙皱着眉着鼻走近些许，这才看清了绑在床板上早已饿死的老鼠、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的雅尔夫，以及那陷他脖颈血的老鼠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