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太快，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了，何灵雨静静看了他片刻，低声：“楚公不会有事，你别如此担心。”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讲句实话，他作为一代忠心耿耿名将，于战场为国捐躯也是死得其所，我没必要为此事忧愁。”

挥挥手连着何灵雨一起叫了来，对方会意，自衣袖中取一张描绘着炮台修缮复原方式的图纸递给路充。

何灵雨撇撇嘴不吭声了，秋笙见状伸着脖瞄一过去，憋笑：“知足吧老路，你是没见过她以前那笔烂字，能练成这样已经很是...你打我嘛！我在给你说好话好么？！”

“好，”秋笙笑笑，伸手将沙盘上描摹细腻的战场图景一手抹了个净，“老韩老于等会儿去知会弟兄们一声，多少知这么个事情，别看着我军撤退诈降便灰心丧气士气全无。丰将军先去好好歇息，这几日开前线当真辛苦...老路留下！”

秋笙缓慢咀嚼的动作一停，将图纸卷了卷往怀里一揣，问：“怎么讲？”

路充随手打开一看，顿时瞠目结：“这这这...何姑娘的字？”

“行了行了姑，疼疼疼疼疼...”好容易从女手中挣脱来，秋笙看着自己可怜的手背，真真假假地叽歪，“我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你当我家阿翛不会掐人的不是？”

秋笙不不慢喝了茶，咂咂嘴咬了块被挤扁了的绿豆糕慢慢嚼着，就在他以为何灵雨不会针对这个问题作答时，却听得一声低低叹息，继而便听她：“怎可能。”

何灵雨轻声长叹，突然凑过去低低说：“他居威州本来无甚大碍，只是下带着西北军兵前来江南战场支援，一旦此战成功，其中赏赐必然少不了。其一，功盖主，其二，”顿了顿，却是转了问题，“秋爷，平定山河后，您可是计划继续当这江山霸主？”

秋笙皱着眉盯了她片刻，：“你是忧心他愚忠？将来秋维若是登位，他会

何灵雨抬，清丽俊秀的面庞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何灵雨面无表情地改打为拧，生生在万岁爷手背上掐一串青紫：“有话好说，我打你嘛？”

，此人求胜心切，必然上钩。”

这回图纸是给别人看的，她居然克服万难去一笔一划认真写字，连笔画画般写惯了，这般生生一拧反倒是麻爪，活像是一群蚂蚁张牙舞爪四动，数条细横七竖八地搁在纸上，非得仔细辨认才看得分明。

秋笙接了她递过来的茶，目光失神一瞬，随即便恢复如常：“正如他始终定不移相信我最终能够胜仗，我自然也是信任他的实力...只不过是怕他总是无所不用其极伤害自己而已，毕竟他也是个前科累累的作践鬼。话说回来，”神微微戏谑，偏过来看着何灵雨，调笑，“你便不担心你家老王么？”

何灵雨本人的字本是极端恣意酣畅的，可好看有风骨全是她为逃避好好练字找来的借，现实却是除了她本人外无一人看得懂半个字。

秋笙一手拿着豆糕，一手抓着她前些天赶制来的西洋舰队构造图眯着研究，顺应了句：“别怕，江南沿岸看好了就成，等到包抄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大危险。真正在风浪尖任由雅尔夫劈盖脸打的是咱们，这会儿他还指不定多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