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翛悚然一惊，没来得及思考过来，便当机立断地向前扑去，却被仍死死固定在上的

天兵天将...

十八层阎王殿通还剩下最后一丁没有闭合，她单薄孤独的影在那样人鬼自危的地方摇摇坠，隐约透些濒死的绝望，却又分明笑着，大概是欣的。

锢魂钉击碎，其中那缕魂魄早已被他释放来，一戎装的清丽女面灰白漂浮在他面前，嘴张张合合间不知究竟说了些什么，楚翛被血泪洗刷的视线不甚清明，却到底看清了她的言语。

针对此事满脑胡思想的楚翛稍稍怔住，裂着角冲她微微一笑：“将军过奖。”

浑刺骨锥心的疼痛在听到这人名字的瞬间，仿佛便被生生压下去了七八分，楚翛的睛甚至亮了些：“他又如何？”

“我这些年没能去成忘川回投胎，一直便在人世间走走停停，他的事情我一五一十都知，虽说你们寻常人的理德来讲十分难以理解，但他所作所为，确实是为大越基业彻底铲除祸患，底是好的。”魂灵失去了气息，说话却还是要说一阵歇一阵，想来这百年来仍是未能习惯亡灵无声无息的生活，“智勇双全手腕，他会是个好皇帝的...至于秋瞻...”

楚翛猛地聚会神了一：“怎么？”

“...姑娘，”他低低息，言辞模糊不清，“多谢你...”

攥了扎内的钢刀刀柄，手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全然聚不起力，抖得像一只可怜的筛糠。他却分外执拗倔地仍握了刀柄，任凭那跟随手腕抖动而不停细微挪动位置的刀刃划伤，那疼痛自受到伤痛的内脏传向四肢百骸，分明是在血中生生戳了块冷铁翻搅一般的痛苦，他却在那般激烈的苦楚中，嘶哑着声音放声大笑了起来。

“昔日满纸荒唐戏言，如今...踏至看过前来...”

“皎皎十里月，伶伶形单影。绿衣唱角枕，回顾百苍茫。翰林游川鱼，艳羡怎堪当？百年千秋月，今朝复照梁。庄公犹击缶，我存但独伤...吾愿思故人，悲哉！谁人知我心！”

冷冷一笑，他颤抖着松了手，额上的涔涔冷汗顺着肌肤纹理慢慢到他嘴边缘，冰凉苦涩得像是一串泪珠，再看去，那双闭着的睛已是横，狼狈得一塌糊涂。

“他是个好情人啊，你难不最清楚了么？”带了些调笑的意味，魂灵却一向后向下退去，等楚翛为着她这句话升腾起的恍惚劲儿过去，竟见她已低低站在故人最终碰的机关，形飘飘忽忽，看着就要被那逐渐衰弱的力量拽了下去，满落长发随风微微扬起。

“昆仑山我回去看过许多次，你如今，把它料理得很不错...”魂灵苍白的脸上惊艳动人的笑意来，她微笑时脸上有一对与秋笙很是相似的笑涡，看得本就神志不清的楚翛好一阵不知今夕何夕，“这也是他最初的本意，我替他多谢你...大越江山不该亡，秋瞻...是个好人，那秋维...”

他狠狠一怔，正要死命挣脱开钢刀的禁锢去拦阻她，魂灵到底比他凡胎轻不少，只轻轻一闪便避开了他伸来妄想抓住她的手，这回开，一如方才念戏词一般清晰空灵：“阁主，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