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翛顿觉方才发的那一通不明所以的心慌病简直不可理喻，正要接话，秋笙原本在肩胛骨上的手突然往下一，整片后背顿时火辣辣烧了起来。他回将对方的手腕一扣，却实在没忍住一声轻哼。

他微微俯下，双臂撑在楚翛侧，贴近了温的耳垂沉声：“八月十五中秋当前，自当一家团圆。”

“我什么都没问，除了你的病痛，”秋笙伸手揩走了那滴汗，顺势了把楚翛的脸，“那些外之事，我等你自己说给我听，若是等不到，那

来历、黑烟、崔嵬阁…他突然间什么都不想再知了。

楚翛被他一阵风得耳廓发，正要起腰背坐起，秋笙却先行一步将他往床上一，就着温将棉金粉化开，拿另一块布巾轻轻蘸了：“还担心你没从都回来，这才特意又绕路跑了一趟。替你治的那人叫许留山，他医术不错，我大可以放心。”

秋笙把一本被他碎了边角的奏折往边上一搁，将烛一剪烧的更亮了些，看那灯火映红了前人廓分明的脸，低笑一声拢住了他的肩膀：“可想死我了。”

看着他这是要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秋笙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他两，便乖乖地到边上取了块净布巾替他收拾伤：“邓七这个人跟拉图很不相像，耐心十足，招损招又多，常常乐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能跟他讲理。这槌现在正把西北军当狗溜着打，这么个消耗方式折下去他们讨不到什么便宜，我平生最恨持久战，又实在不想被当成狗耍，京城中还有政务，井然毕竟太小…还有一件，”

门外人没再给他犹豫不决的时间，楚翛着一颇有些凌的长发，脸苍白地看了过来，站在黑暗之中冲他一笑。

楚翛只觉后背的伤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颈侧慢慢淌下来，顺衣领里，冻得他浑一抖。

“疼，觉骨被磨没了一半，”嘴上这么说着，他却仍是着笑，“你不是去威州军营了？下的回来，仗打赢了？”

楚翛被偷袭了一回，只好认命似的趴好了任人观赏了片刻，见秋笙好半天没反应，便扭笑：“秋爷，您这是什么癖好？”

他手下一顿，因为那人的后脊背瞬间便僵住了。

隐隐有血迹透过他单薄衣衫渗来，秋笙轻轻手来，趁楚翛不察，一个飞快的擒拿便将他脸朝下地放倒在后的床榻上，没等楚翛回过神来挣动几下，指尖轻薄的布料就是狠命地一撕。

当真是听故事是一回事，亲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一开，秋笙便变了视线对准他的睛，本想装凶，却实在没那个本事，憋了半天的气，轻声问：“疼不疼？”

神等待对方的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都灰飞烟灭了，满心的焦虑不安竟奇迹般化作心平气和的一声低叹，抓了桌上的一本折，目不转睛地盯了半晌，到底一个字没看去。

秋笙此时只觉那目惊心的伤、粘连在衣裳和伤黏稠的鲜血简直像是一把烈火，生生将他的神思理智都烧没了，上前阵杀千百敌军的万岁爷此时竟像是血一般，那人白染血的后背登时变作一把锋利的尖刀，直了他的心，一时间竟天旋地转起来。

说不清究竟是想那人来，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