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怀疑是自己耳背：“陛下？”

可当那包裹打开，任阁主多大的心，却再也笑不来了。

秋笙扫来一个“还不快”的神淡淡：“你不必跟着了，朕去藏书阁随便转转。”

他这正心焦，心有灵犀一般，门外一响，立刻就有人来给他添堵。

他跑去天渊寺是为着楚翛，可以那人动不动就跑来协理朝政的小儿来看，不论是于何缘故，这秋家的江山，在他心里是很有分量的。到时候若是丢了天下再惹了人，秋笙怕是想哭都找不到个肩膀。

这熊孩行为在楚翛与示好无异，不仅丝毫不在意地受了，还顺手解了束发，笑：“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凶骇妖异的病症必然有着非常人所能想见的缘由，这才是不知江湖世事的老御医给他开的冰山一角，秋笙勉颔首笑了一下：“多谢刘大人，不打扰了。”

只是撞鬼的事情着实不能小觑了，他还没来得及造了什么孽呢，至于连鬼蛇神都惊动了么？

他叹了气，内心十分希望此时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人不是顾嵬而是自己，敢情这么多事缠，连老天都舍不得放他一时半刻的休息。

要详细了解此事，天渊寺算是唯一的路，只是如今大越四境初平，虎狼未安，若是万岁爷双手一摊跑路不事了，这朝堂之上老的老少的少，又有个藏在暗的内到搅事，实在是太分不轻重了。

果然中自有中手，一山更比一山，他当时一到京城碰上个神不太好的万岁爷觉得吾生无望，不得早些赶回崔嵬阁歇歇脚。岂料这些日，这帮人在崔嵬阁也实在没闲着，作妖功力一个比一个升的快，他恨不得一颗烂心，两稀碎。

楚翛百忙之中好不容易些空闲时伤逝一番便被打断，心情不可谓不憋屈，借着给顾嵬上针的工夫静下心来，转手：“什么事？”

夏舒平日里把楚翛当亲哥，瞎玩瞎闹都没个尊卑限度，见他忙完，伸手照着阁主的脑袋就是一拍。拍了一下没过瘾，又顺手抓了一把，直将楚翛收拢的服服帖帖的发成一团草，这才心满意足地咂咂嘴，欣赏大半天后，才想起来说正事，连忙把包裹递过去：“楚哥，许生安叫我给你的，你先看看。”

楚翛住一细针找准了位慢慢扎去，仍旧在床上尸的顾嵬经此刺激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便再也不反应了。

新面孔倒还罢了，要命的是他上回与周雍见到过的，正是此

那里面，赫然是三支铁锈未销的古箭。

在崔嵬阁的楚翛压不知他距离在秋笙那儿馅只有一步之遥，他先是被许生安揪着耳朵训了一堆话，接着就被卢期和夏舒两人架到顾嵬床前，让他一面用那三脚猫功夫治病，一面听他们仨七言八语地讲鬼故事，整个人一溜儿折腾下来简直心累到不行，突然刻怀念起京城里只有一个烦人的逍遥日。

见之明地提前放开了杯，这才没暴殄天地又碎一个。

他想了半晌，伸手招呼李辞：“替朕去南山湛山寺香那儿请些上好的香火，老年纪大了耳背，吩咐人别急别，好生伺候着。”

夏舒象征地敲了敲门后便窜了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笑着冲他眨眨睛：“早啊，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