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笙皱眉，楚翛的来历世他只是凭着些有限的消息瞎猜一通，只好搪过去：“天渊寺的人。”

他眯着一扫，心下便了然了。

一时无话。

不由提笔写下：“这送信人是何方神圣？”

伸手接了番茄，却见这小东西背上的红是被人生揪了几去，隐隐渗着血，显然是刚受的新伤。

那纸上简明扼要地陈述了北骊拥有大量珍奇□□的缘由及相关略应对措施，提醒西北军多加防范不可放松戒备。剩下的大分面积都留给了极尽详细的西北边境地图，甚至连北骊的三个主要驻军都标注来，若是非要找病，便是没能说明白地方□□库位于何，想来是神通广大如天渊寺都未能查个底细。

人前脚跑了个没影，后脚又派来小红鸟来送信儿，秋笙长这么大一回见着这么弯弯绕绕的神经病。

秋笙一早派了御林军去是想侥幸保住江南，如今江南不保，也着实是犯不着拿皇里百里挑一的御林军去和大炮儿碰，也只是去探探敌军虚实，不真拼命。

趁着秋笙一时走神的工夫，韩建华已大致看过一遍地图文稿，纵然他对西北军的情况并不熟悉，却在暗暗惊叹的同时，隐约泛起些担忧惊惧来。

看向窗，见一只小红鸟扑楞着小短翅膀飞了来。

楚翛的番茄。

不过他这人为数不多的优之一便是不迁怒于人，屋及乌是一回事，人要不得了，也不至于把鸟捆好了暴揍一顿。何况捉摸不透楚翛是他的问题，人家的消息还是灵通的，至少锦衣卫大理寺和江辰没一个赶得上他的。

韩建华是个恐僧症患者，究原因并不好考证，只觉得那一颗颗光不溜秋的脑袋简直像是小时候听说的鬼故事里魂不散的，想见见此人的切心情顿时被秃驴吓冻住了，咽了竹叶青压惊，转开了话题：昨日醒来过一回，忠来报，御林军不敌南蛮西洋兵，正待命撤回。

这算什么？隐居山河之外便是这般隐居么？不来烦他的心却远隔千里地情义重么？这不是在掏他的心么？

他说完便熟门熟路地找到机关，不知从哪儿掉下来一卷小纸条，正是用海玉木碎成的宣纸，案台那么大的一张纸，几下折吧折吧就能成羊粪球大小。秋笙展开信纸，铺满了小半张床榻，韩建华久居江南边境之地哪里见过这等神，像是看西洋术一般新鲜，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楚翛的字骨架工整得，却在细枝末节藏着些风的勾画，秋笙指尖划过纸上字迹，轻轻叹气。

这不是他所结识的任何一人的手笔，无论是军中长大的立方久等大将，还是朝中混的风生起的兵尚书董琦，都没有这般细腻心思与远视角相结合的魄力。此人若是盟友，大抵是陷囹圄也有三分底气在的，若是敌人，怕是再难安寝。

知知退审时度势，秋笙心中的豪情血还是能被理智压住的。人家摆明了态度要整他，他便顺着风

秋笙冷着脸看向窗外，只看见了一冰冷的月亮。若无其事地转过来执笔，一边：“见笑了，这是我自家养的小，最三更半夜瞎往外转悠，这不，总还要给这混账东西留个窗。大冬天的，睡觉都睡不安生。”笔下却落墨：此鸟通人，叫外贼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