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前脚刚走，秋笙便将小包裹往地上摔了个开，也不看一过去，便准地抓了一个小纸包来，上前几步，一把拧过克斯的肩膀，拆了纸包，将里蜡黄的药粉尽数洒在了他血模糊的伤上，不等克斯回过神来施力反抗，就上手将伤缠了个结实。

克斯嘴上着破布，兼有重伤在，破大骂都成了有心无力。他奋力挣扎了几下，见秋笙丝毫不为所动，只能坐在地上，恼恨地瞪着他。

于新皇的第一印象。

克斯死死瞪着秋笙，那俩原本不大不小的黑瞳仁被这么个白翻得都快看不见了，加上他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活脱脱就是一曹地府来索命的厉鬼。

士卒上前，一手捂着鼻：“这东西臭的很，万岁爷金贵快别沾了这晦气，凡事只吩咐属下便是。”

堂堂君威不是说着好听的，天寒地冻的，姜瑜愣是了一脖冷汗，赶忙连连：“遵旨，属下这就办。”

姜瑜刚的冷汗还没透，不小心抬了抬，正对上克斯狠的大白，新一的冷汗顿时爬了满。他悄悄看了秋笙，竟见这养尊优的皇帝正冷冰冰地回视克斯，神之厉狠辣较之克斯有过之而无不及，俨然一副见惯了这场面的老练模样。

威州靠近北骊的边界是没有正经监牢的，往常就算是破天荒得了几个战俘，也还没等关押受审就自行吞毒而死。这下万岁爷一圣旨下来要关人，王登只好制滥造了一铁笼来，不像是个关人的地方，倒像个养牲的破笼。克斯被五大绑锁在里，一的血腥气上生锈笼的铁锈气，宛如活的毒气弹一般，熏得周围看的士兵都远远地瞪着他，不敢迈过半步，唯恐自己的鼻遭殃。

“等等，”回，秋笙却并未看他，那双光毕现的睛像一对尖钩，无形地剜下克斯一块块连骨带的血嚼碎了研磨，“这地儿冷得很，可别冻着主帅大人。你去拿个炭火炉来。”

秋笙却像失去嗅觉一样贴在了铁上打量着克斯，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秋笙替他敷好了药，从腰间了把小军刀对着克斯比划了几下，自始至终再没去看

秋笙抬抬下，示意姜瑜离开，抬步走铁笼之中。姜瑜不得赶走人，了钥匙就跑。

“没事，你过来，”秋笙无视小士兵一脸的不情不愿，手臂一收把他拖过来，看了看军装上的绣字，“姜…瑜，你替朕把这铁笼打开，招呼弟兄们转过去，无论听到什么声儿都别回看。”

战场之上，粮草衣都是稀缺之，更别说这炭火炉了，这宝贵东西平时是他们自己都享受不到的，如今却要便宜了一个将死战俘。姜瑜刚想开抗议，却瞥见秋笙笼罩在一片影里棱角分明的侧脸，只能低了声“是”，便识趣地离开。

“你们别说，”方久挠挠，“要不是董大人给陛下作证，我还真不相信他是皇上。”

“万…万岁爷，这可使不得。这人可有本事的很，不知杀了咱西北军多少人！万岁爷，开笼门，使不得使不得…”

秋笙偏过来，面无表情地静静盯着姜瑜。

一串动作下来，像在沙场上卸了他下夺了他自尽之力时一般畅净，克斯猜不透这皇帝是想作甚么妖，只能定定地注视着他，一时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