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翛一听这跟顾嵬一个学堂里混来的起名方式，微皱了皱眉，教条地纠正：“别小红，人家叫番茄。”

“许留山？”

楚翛闭着嘴不搭理他。

医者父母心，此时楚翛阁主的份全都是外之，老冒着被他毒成一堆烂的危险眯起睛透过玻璃片慢慢意味不明的光来，看得楚翛一阵阵发。

“不过情况不算太坏，如果阁主

“如何？”

他倚靠的那个小桌只有四只细的小木支撑，能得住桌本的重量已经是弩之末，可楚翛一正值青葱少年的男看似完全倒在了那桌面上，竟是撑住了。

楚翛：“…”

许留山的神再一次爬到了楚翛上，兜兜转转了一圈后停留在他瘦的腰际，无声地在心里盘算起来。

他看了两淡定自若的楚翛，斟酌了半天字句，这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崔嵬这两年…真是愈发会折腾人了。”

“可是阁主您现年才不过二十岁，可见您受崔嵬那儿千奇百怪的□□之害远远于楚穆前辈，恐怕您熬不了四年。”许留山全神贯注地闭上把脉，没留意到阁主死定在他上，足以将血之躯烧个来的杀人视线。

那鸟儿像是听得懂似的轻鸣了两下以作回应，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

楚翛理了心大事，松了气，回一看许留山，见那人痴痴地望向窗外，瞧着鸟儿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许留山：“…”

“小红儿…您还留着它呢…”

四年之久，看来是够用了。

“楚穆前辈二十九岁离世，患气血之疾大概四年之久，”许留山断断续续抬看了楚翛好几次，写又止，最终搁下笔冲楚翛招招手，“阁主，我来替你把把脉。”

楚翛专注地挲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他没再去看许留山，闭目养了会儿神，窗外便传来气被利破开的碎裂声，他回抬手，一只两撮儿黄的小红鸟准地停在他的指指尖。楚翛将备好的小纸条卷成筒状轻轻鸟爪上绑住的信筒，顺着鸟儿背上羽的纹路抚摸了两下，轻声：“回去给顾嵬，跟他要打赏。”

楚翛满意地，很是欣赏地看了许留山一：“好，这就对了。”没骨似的靠在窗上的阁主移了尊驾，到坐得笔直溜的许留山前懒散一靠桌角，“是时候谈谈你的事了，许留山。”

咳一声：“许留山，我肝肾真没病。”

嘴角燥的，撕扯开了一细小的伤。他渗来的血珠，没说话。

“非也，”许留山渐渐皱了眉，走到书桌前又铺开一张宣纸，“阁主，你面发青，嘴毫无血，我猜这倒是…”

迫自己乡随俗，了人家的家门不得不低：“番茄。”

楚翛平静下来没一会儿，这二郎神一般的老鳖便施施然睁开了，两撇猫须眉皱起，在额开个“川”字来。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将死之相”劈盖脸砸下来，楚翛还是慢慢倒了一凉气：“那楚穆…此后多久…”

这会儿许留山不敢再摆架：“倒像是气血两空之人所有的症状…阁主，我当年还是崔嵬一员之时，曾见这将死之相现在楚穆前辈脸上。”

说话大气…是个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