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翛动作一顿。

“哎小！”那球球的开了金，“研墨手酸，你来替我研…哎先别过来！先把你那个朋友好生盖上，没看着香要烧完了吗？”

如果不是有求于此人，他几乎抑制不住想把这老不死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

这京城，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一句句“我是你爷爷”，“你个臭小”，全然是此人想故意占他便宜才刻意不断重复。

“许先生，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楚翛决定避轻就重，先解决瘟疫的大事，“晚辈家乡近来为此瘟疫所困，死者数十。可否请您给个方治愈此疾？”

楚翛抱着双臂漠然看了他好一会儿，满白牙左右一磨，发轻微的让人牙碜的响声。

“数十？少得很啦…不过三年前京都的瘟疫…你这小家乡所何？”

肺！你个傻小！”抢过话的许留山白了楚翛，果不其然地断章取义，“肺叶即便是腐烂，也总不该是这个颜，这倒像是…”

许留山…

楚翛：“青州…一个山上。”

“倒像是三年前起于京都的一场瘟疫，我就是因着这个缘故，才趁瘟疫尚未波及到我时逃到了都。当时连兔命的倒霉秋扬都一命呜呼，啊，就是原太，”许留山似是回忆前事颇为慨，“如今也是那小猴崽当了…哎傻小，这死鬼你从哪儿来的？”

“你姓楚？”

方才是急于求来药方解昆仑山众人燃眉之急，诸多琐细小事都未加考虑，现在回一想，前这满嘴放炮的老东西似乎从一见面就表现了超乎寻常的嘴欠臭，就算此人天使然，也不可能对着个从未谋面的异乡小生到使绊。

楚翛没空搭理许留山那为老不尊的东西一张便把皇贵人鬼得罪了个遍，他记得原太被废三皇登基这事儿柳石也提起过，只是双方所言似乎不小。

“哦，”许留山，铺纸研墨，“原来是住在山上的野人。”

正经老哪个满大街认孙？

楚翛这回连个回应也懒得，只默认了。

“自青州山...”突然一顿，他两手指住太的一小块肤，片刻后猛地抬，“昆仑山？！”

楚翛糊地回应了一声。

楚翛：“…”

昆仑山上天天甩着两只手让崔嵬伺候惯了的楚阁主一面心不甘情不愿地研墨，一面在心里默默勾画好了等这个老鳖写好了方怎么往死里折腾他。

他刻意停住了不肯再说，楚翛只能好脾气地跟上一句：“像是什么？”

“你个小！”许留山意料之外没跟他就此事多纠缠，在纸上划拉了两笔算是了结了差事，“得了，不用研了，你爷爷我写完了…拿走吧，快。“

这就是在装疯卖傻人话了。

楚翛仅仅怔愣片刻，便继续研手下的墨：“许先生，晚辈不知您又想跟小生讲什么玄学…上辈不好说，但就凭这张脸，必定胜过您少年时千百倍。”

楚翛接过老递来的宣纸，那字迹虽说龙飞凤舞，倒也都认得清楚，细细收了纸条，确保那老鳖扑上来抢不走它之后，阁主这回视他“快”的命令如无，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许留

“好小，”许留山写方写到一半，又用那双七分白的老瞅他，“长得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