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最后的直系血脉，就此断绝。

齐皇行两步，突然顿住，重又跑回，抱住母亲渐渐冰冷的，一动不动。

此时，李攸已抵达燕国边境。

“娘，我和娘一起！”

“没想到。”

☆、第一百零九章

报讯的纸燕都是凤凰灵力所化，自带外挂，速度更快，寻常修士也奈何不得。

“一群愚人，不知退。天意注定，不信命便要丢命。”

行军中的云霁，远远看到前方景象，眉心蹙。

纸燕陆续飞回，待来的

齐国宗室则在废墟上推新帝，并将太妃亲族人全下狱。

拼着最后法力，击杀侍婢，太妃倒在地上，暗红的血自下蔓延，沿着青石砖，很快汇聚成一条小溪。

年幼的齐皇扑太妃怀中，母俩静静的坐着，一切嘈杂都被抛到外，只愿留住这片刻的静谧。

当夜，齐后殿燃起大火，毒烟弥漫，上百娥侍人葬火海。

作为一个母亲，她必须保住自己的孩，哪怕付所有。

目光转向塔拓，“随我来吧。”

起火的源已无查询，保得一命的娥侍从四散，惊慌卷起布帛金饰，便要冲门。

李攸本意是以云霁拖住齐都，待破除四国边境要，将因果一并了结。不承想，事情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天福地停在半空，绿松撤开屏障，等候许久的狄戎壮汉们纷纷上前，用最恭敬的姿态，迎接李攸到来。

塔拓单臂扣在前，鞠躬。右耳上的金环如烈般闪耀。

“尊者，我已召集草原十六，全听您的吩咐！祖巫降下箴言，您为人界之主，是所有狄戎的主人！”

齐国如何，宗室如何，世家如何，不是她能决定。

“走……快走……”

遗憾，还是松了气？

火凤，昂首。

太妃本是金丹修为，自可护着齐皇逃。不料想，行至殿门前，竟被贴侍婢暗下毒手，一剑碎裂金丹。

当日，燕国边境要被-袭，诸营寨皆破，将兵修士遁逃，百姓无一伤亡。

日明时分，周军列兵城下，大火仍未熄灭。

又一日，天福地飞临梁国边境，守将虽组织起抵抗，四十八座边堡仍一夜化为齑粉。

云霁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兵围城下，放飞纸燕，打探消息。

两日后，鲁川石豹引石城修士赶到，狄戎退回草原，秦国边境告破。

“母妃？”

云侯不日将至，她和儿必须离开。

李攸没有说话，双臂拢在前，一只黄莺大小的火凤立在肩，正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殿中横梁砸下，火瞬间吞噬所有，照亮都城上空的天幕。

看着怀中的孩，太妃垂下双眸，褪去笑容，心闪过担忧。

“齐都已破？”

没人发现，一名彩衣女走被黑烟笼罩的寝，半面芙蓉，半面罗刹，神情似悲悯，又透着无限的诡异。

他不知。

“自今日起，要叫我母亲。”太妃浅笑，颜如二八少女，丝毫不在意娥侍从惊讶的表情，“不然叫娘也成。”

只可惜，母亲的愿望终未能如愿。她估了自己，低估了宗室的愚昧和疯狂。

至此，千年前由五侯划定的边界，已然片瓦不存。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