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东西他不能表现来。在萧昌秋面前不能，在吴七面前不能，在其余人面前更不能。只有叶于时，只能是叶于时。

方恪本想向昨日那般直接挥开叶于时的手。但奈何叶于时表情太认真，语气太诚恳。他竟然觉得这个姿势其实也无所谓。

说完他又：“天亮之后若是再没有答复，我就得在我师父的旧和我师父的旧的徒弟之中选一个开刀了。你说我动了之后，我师父会不会削我？……我猜不会。就算会，也得我先找他清算了之前的帐之后再来算这件。”

“天快亮了。”方恪平静的看着营帐外面无表情的。

与此同时，他脑中浮现一句。完了他的两块灵石没了。

叶于时一直放在沙盘上的注意力终于分给了方恪一儿。天山派这次动作很大，他在左神策营靠符箓指挥罗毕很吃力。但他仍旧留了下来。不过最迟明日他还是得走。

“你说我要不要去见萧云溢一面？……”

叶于时挑了挑眉问：“怕吗？”

“大人！”周立德面带笑容的小跑着来。他的衣襟上还带着血迹。

方恪眨眨看着叶于时：“明天或许我会大篓。我师父此时若是知我用他的昆仑令了什么，他铁定会拎着衣领直接把我扔到慎行崖去。”

“毕竟他坑了我那么多次，我才小小的还了一次，应该是不为过吧？”

窗外面，天就要亮了。祝顾之心中已有所觉，他明白这是最后期限。现在昆仑不动那二人，是因为他们不想斩断他选择的可能。但若是天亮之后他给的答复不是昆仑想要的。他上就能看到那二人之中一个的颅现在这里。大家鱼死网破。

……

然后他又转看向陪着他坐了大半夜的叶于时：“天亮了你也得去祁连山脉那一块了吧？天山的动作太大，光有罗毕不够。”

“换俘虏之后，一切才刚刚开始

“大人！扈大人和王大人回来了。今日午时雪峰山换俘虏！……”虏字话音一落，周立德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看着自家大人和叶于时的姿势，被叶于时冷一扫一抖。恨自己竟然太激动来没有通报一声。

他并不害怕，他只是不忍心。今晚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已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事。1【注】但他却是反其而行之，用忍心行狠辣之事来对方的不忍之心从而达到目的。

叶于时看着周立德低下，恨不得立消失的模样。慢腾腾的收回手指，神态自然而从容的直起…

一顿的从牙中挤两个字。他竟然不知昆仑还有这样一号人！

……

方恪一扬眉，正想否定。就见叶于时弯腰凑过来，伸手抬了抬方恪的下淡淡：“无碍，哪怕你把天个窟窿来我们也可以补上。”

他可是接着昆仑令动了太安城所有的暗线，若是祝顾之不答应。他还得动全太行的暗线……到时候估计埋了那么多年的暗线就得都毁了。

“你今天话又很多。”叶于时微微侧过，站的笔直的看向方恪对上方恪一脸无辜的表情。角微微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