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直视着欧，最终抵不过他里的执拗，别过，推开他的手。

欧跟着他走客厅，在他旁坐下，看着他工作，一语不发。

时间接近夜十二的时候，郑源的手机乎意料地在茶几上震动了一声。

郑源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蒙蒙发亮。虽然是清晨，厚重的灰云彩已经堆在天边，窗边的天光也被过滤成灰。

好像很久他都没有认真端详过欧的脸。他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像暗光下的玉石显现凝重的白，在大夏天看来竟然带着几分冰冷的意思。一泪顺着脸颊过太，消失不见了。

他在欧后关上门，转就看见欧站在狭窄的玄关，轻轻倚着墙，直视着他，小声说：“我回来了。”

欧现在在哪里丧气，他不能细想。在欧离开的时候，有一瞬间他想要拦住他。正因为看见欧那失落的表情，他第一次想到试着去接受和他人的亲密关系。

郑源着被空调到酸痛的后脖颈去开门，只见欧有些歪斜地站在门边。他的眶发红，嘴角虽然挂着笑，底却泛着光。看见郑源，他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睛却不自觉地闭片刻。

这话对他果然还是有些作用，他垂下双手没再说什么。

说罢，他低下肩膀轻轻耸动着，再次抬起时他继续说：“你不要解释什么，我不会再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郑源一直以为这采访会延后，便回复了魏主编确认采访安排。魏主编说曾宪齐最近需要一些正面报来撑场，新项目也想和报社找机会合作。郑源撂下手机，寻思一会儿，简单回复魏主编“了解”。

他飞快地拿过来一看，原来是魏主编发来微信，告诉他明天下午，采访曾宪齐，让他明天上班前把采访提纲发给曾宪齐的助理，那边需要先审一下。

郑源抢先开说：“虽然你不让我说话，不过我现在要活。你也快收拾了去上班。”

包白万宝路，发现这烟的薄荷味儿淡到寡淡。

欧将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摇了摇。

他关上空调，打开客厅的窗，一阵闷的空气一鼓作气地涌来。他正犹豫着要给曾宪齐的助理发邮件，突然就听见门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敲几声停下来，再继续敲响。

郑源走回客厅里，蓬垢面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准备采访提纲。

但这想法只有那么一瞬间。欧从屋外掩上房门，他意识到让欧到更宽广的地方，总好过现在的半死不活。

等到郑源发送邮件后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欧已经在他边歪着脑袋睡着了。

郑源还没来及说一句回来了，欧就气，晃悠悠地走门来。郑源看他脚步微带些踉跄，想要伸手去扶他，但没有伸手。

无论如何，他今天都没有心思再准备采访提纲。现在去睡觉，明天一大早发提纲，心里这么想着，他依旧躺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郑源伸手去拭那泪痕，却又蜻蜓般缩回手。他赶忙伸脚去摸索沙发旁的拖鞋，此刻他无法继续待在这里多一秒。

郑源看到他睛里有血丝，想要让他先去休息。还没开，欧已经晃悠悠地凑近来，伸带着酒气的手捂住他的嘴，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