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怅望摸着澜月的脑袋：“怎么了？”

樊玺忽然转了话题：“峨眉，你跟着我几年了？”

峨眉走前却说：“殿下，这次的科举是瞿右相，莫左相应该不会太忙。”

两人又是一片沉默。

前仿佛还可以看见安乐略带狡黠的浅笑，那漂亮的薄却吐一句，“若是殿下推我上路的话，我也会笑着踏黄泉路的。”

“殿下。”峨眉犹豫了良久才开：“殿下，不如您去见见莫左相吧。”

……

樊玺沉默了良久，最终执起一支笔。

莫非安乐早就猜到他会拒绝那杯梅茶么？

失神间，樊玺为自己到了一盏茶，手中执着白玉茶盏，原本是一对的，但安乐已经摔碎了另一只，碎片还在雪地里躺着。

碰！

樊玺心中冷哼着，再执起壶盖，盖上依旧刻着：风堕，忘川三途，梅开初，守诺无。

峨眉答：“四年了。”

下人们窃窃私语间，一个挑淡然的女款款走来。

莫怅望却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请他来。”

笑亡功名利禄，只逍遥安度，却奈何尘俗。

樊玺冷笑着看着茶上的几排小字。

澜月趴在莫怅望左膝边，迷迷糊糊：“大人……”

樊玺却：“江南更温，这样茶就不会凉得这么快了……”

左相府。

樊玺正坐在桌前，他听见峨眉的脚步声，但他却未抬眸，仅是垂眸神的看着茶盏中漂着的艳红。

第80章风回，谁又欠谁（中）

樊玺：“你不想念家乡么？我记得你的故里是在江南吧？”

“……来。”

峨眉轻轻推开门，去后又将门重新掩上了。

他低扫

峨眉：“婢女去温——”

樊玺蓦然一拳砸在桌上，茶盏被他得几乎快要碎裂。

“……”

峨眉瞥了一茶壶上刻着的小字。

他笑：“在下棋。”

垂眸望着浮起的红梅，蓦然间，清澈的茶放大了茶盏底的最后三句话：却叹命劫难数，只负手信步，笑黄泉路——

最终樊玺低声：“你先下去吧。”

门外的小厮丫鬟们各个心惊胆战，却没一个人敢去瞧瞧。

樊玺却没反应。

“大人在什么呢？”

峨眉便继续：“殿下每次遇上烦心事，都会去找莫左相聊聊，听闻左相府的池雅亭格外漂亮，殿下去坐坐也——”

然间，他挲着茶壶的手指一顿。

“好你个安乐——”

门内半晌才传来闷闷的回应，“谁？”

峨眉垂眸：“殿下，毕竟也无人会念婢女回去，回去什么呢？”

樊玺愣怔的看着最后一句话，须臾间双手微微颤抖着，茶泛起了涟漪。

“峨眉。”

“不必了，到来咽下去也是凉的。”

“莫怅望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樊玺打断。

“峨眉，茶凉了。”

莫怅望望着指下一盘正在厮杀的棋盘。

樊玺却跟在若后，踏了雅亭中。

此刻的冷然却是变为愕然。

笑黄泉路。

峨眉微微蹙眉，对着闭的门开：“殿下——”

峨眉最终叹了一气，退下了。

一丫鬟见了她，连忙：“峨眉，殿下又在生气了。”

慢吞吞的，樊玺将那茶壶的背面对准了自己脸，双眉蹙起。

峨眉默然。

若从走廊的一端跑来，“大人，三皇殿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