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回。

杀死他，拉着他一起堕地狱，为赤炼陪葬。

此时离孤走来，在他前蹲下，怜悯地望着他，“还不投降么？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哦。”

斛九上燃起一层炙的白光华，那光华宛如璀璨万丈的初之光，倏然间迸来，甚至刺破了结界。那光华太过夺目，带着几分不顾一切的意味。

离孤觉到了，他面先是一变，但随即却又笑了起来，“你想同归于尽？”

为什么反反复复，都只有这一声音？

莫呼洛迦最可怕的地方，便是他喜吃妖的灵识。他的神就宛如无数捉摸不透的灵蛇，一旦侵，便再也没有驱赶而的可能。只能任由他吞噬，直到魂飞魄散。

在他边，离孤缓缓站起，嘴角挂了一抹血。他皱了皱眉，用袖拭去了那滴血，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上。

“这是命令。”

“该死，这下几乎五脏六腑全都要换一遍了。”

斛九忽然仰，发一声嘶吼。与此同时炙的白光华化作一冲天的光，撕裂开了云层叠的天幕，宛如这黯淡的人世间开天辟地的光明。

被遮住的左，被遮住的伤痕，那不断追逐着他的声音。

正在最后关，一只碧绿的睛倏然闯脑海。

那意识宛如柔的灵蛇，在他脑海中翻搅游走，大肆吞吃着他的灵识。九尾只觉疼裂，仿佛大脑被蚕着一般。那样的痛楚无法用语言形容，就仿佛是把活生生的一一剥落一般。他惨叫着，抱着跪在地上。

“不要留我一个人。”

“阿霜，你对我太好了……”

活下来……

“阿霜，我会对你很好的。”

是谁的话语，这样平淡的，却带着几分落寞和担忧。

无数记忆被翻搅来，不论是记得的还是被遗忘的。斛九只觉天旋地转，前黑一阵白一阵，疼得想要一撞死。

结束吧，快些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吧。

“阿霜，阿霜，阿霜”

斛九死死抱着他，任由那毒侵他的心脏，任由莫呼洛迦一面蚕他的意识，一面伸手成爪扣在他，输庞然的妖气，企图以痛苦来他放开离孤。

说着，他低一咳，竟然咳一大发黑的鲜血。

倏然间，斛九冷不防一把抱住了离孤。离孤怔了一下，再一挣扎，只觉斛九抱得那样，几乎是用尽了力气。

光华散尽，斛九倒在地上，白发散，无声无息。

，无数毒蛇从他后蜿蜒而，迅速袭向九尾。而九尾由于毒渗心脉，无力再支撑太过庞大的，同样化现人形。他双爪在前一挥，毒蛇纷纷被戾气切断成了两截。然而倏然间，一神意志他的额。斛九一惊，却是莫呼洛迦嘴边一抹冷艳的笑意。

要我……活下来……么？

混之中，斛九神智仍存一丝清明。他抬起，狠狠盯着离孤，“决不……让你过去！”

只有痛，痛到极致的觉，有腥咸的从咙间，从角，从耳朵里涌。痛到他几乎开始期待，死亡的降临。

“阿霜，我们今天都要活着。”

为了这声音的主人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