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着本不想跟他搭腔，但听到这话还是停了下来。

逐浪山在鲍家设白宴的时候才捞到机会单独拉住徐知着，开门见山抛一句话：“我见过你边那小，他是卖军火的。”

“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徐知着压抑住内心的波动：“少惹我。”

。

徐知着像是蓦然惊醒，切地意识到，他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是他想要选择的人生，因为……“这一行的，从来没有人会像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谈恋”。

“你怎么就知我本来没跟他们混在一起呢？”徐知着漠然。

徐知着看着逐浪山消失在视线里，脸上霍然变，不是因为逐浪山威胁了他什么，而是逐浪山忽然掀开了他一直没有注意的那扇大幕。

光飞度，他在想什么时候他其实可以停下来，但那时为什么没有停下？

逐浪山扣留他，他不得不向人求助，欠了人情也只能以后还。

“这人是北方工业的，这几年，四特和佤四分之一的军火都从他手上过来，他们先把武卖给老挝军方，再通过老挝那边倒手卖来。鲍家是他们最大的主顾。”逐浪山一双睛在暗邃幽明，像是了鬼影，他停顿片刻，有些叹息：“你终于还是跟他们混到一起去了。”

临走时，小鲍送了徐知着一块冰满绿的翡翠坠，只说是自己家矿上的，不值钱，拿着玩。但徐知着已不是当年那个土包，行货一过，多少也能惦些分量，就这么个翠，贩到北京，开价百万也不算稀罕。不过，徐知着也没多推辞，小鲍

逐浪山欣然微笑：“那当然。我这个人最识时务了，您知的。”

何确有事，他不得不帮，因为他欠了何确极大的人情。

逐浪山的心太野，要得太多，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德国人的矿，他不得不保，那是他的工作。

“因为……”逐浪山失笑，有些嘲讽：“我还从来没见过，他们这行的，会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谈恋的。”

“臭小，你知自己在什么吗？”逐浪山拍了拍徐知着的肩膀：“我真后悔把你带到缅甸来，我应该一开始，就让你的。”

徐知着忍不住回去想，往事像云掠过心。

徐知着发现自己就像一个拙劣的演员，明明戏已开场，锣鼓喧天……他被人带着懵懵懂懂地演完了一折戏，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台上，那灯火最通明，台下满是黑漆漆最烈的黑，好的，坏的……通通，就这样藏在暗黑，虎视眈眈。

还回得去吗？

……

徐知着脸微变。

晚上宴散，鲍明忠拉着徐知着说了不少心窝话，又许诺让TSH承接他们鲍家一个翡翠矿的安保工作，徐知着自然认真说好。

顾玄的要求，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这一年来，他受了国家太多支持和恩惠。

徐知着绝望的发现，过去的每一步，就像一个环环相扣的死局，每一次，他都尽自己了最大的努力，了最好的选择，可每一次，当他闯过难关，却又踏更的泥沼里。如果要停下，几乎要追溯到TSH缅甸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他抵挡住了诱惑，没有面当这个总监，而是安安份份地呆在温莱一个小小的保安主，赚着每年20多万金的薪……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会像王暮峰那样平安康泰，终日忙忙碌碌，却又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