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你的确很有本事，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我对你印象很好，也希望你能谅我。我如今年事已，这辈再没有别的奔，我只希望我儿好，平安康泰。当年你们俩个决定在一起，我妻去看你，你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我们没挑剔过。因为我们不在乎。我们蓝家没在乎过你穷，也不会在乎你富。我就他这么一个儿，我只希望他好好的，别再沾着一血，躺在医院里叫我爸。”蓝凯的语调很慢，声音低沉，然而字字千钧。他这一生经历大风大浪，上亿的易谈过不知多少，他知什么理由最让人无力反驳，怎样地述说才能让人无法抗拒。

但徐知着已经明白蓝凯是绝不可能被说服的，他们说得越多，自己只会更错。他连忙站起，盯着那扇屏风低喊：“哥，你在吗？你不想见我了吗？”

徐知着无法抵挡这样温柔的请求，全僵地走去，只是关门时用名片隔了一下锁，一声门响后，木门自然弹开，一丝隙。徐知着也不想偷听他们一家三说话，只是他实在太想知蓝田的答案。

徐知着猛然瞪大了睛，连呼都了分寸。

沉重的屏风被移开一扇，蓝田扶着杜学蕉从内里走来，视线落在徐知着脸上，那双眸仍然漆黑邃，光下脉脉动着难以名状的温柔。

徐知着蓦然脱力，贴着门边坐到地上，这一个月来行平抑下去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返劲，烈的后怕让心脏像被撕扯那样疼痛，指尖发胀。

徐知着却丝毫不肯动摇：“我会保护他的，爸爸。我和您一样希望他好。再给我一个机会，这次真的是意外。爸，相信我……我发誓，我把我这条命押在这里，如果将来他真的因为我而受到什么伤害，我就陪他一起走。”

徐知着顿时哑无言。

他忽然明白过来，蓝凯不是来听解释的，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不需要知自己有没有犯法，是不是很残忍，是不是作犯科，是不是卑鄙下……他只是以一个父亲的份来告诉他：我只有这么一个儿，我不想让他面对任何风险。

“你先去一下。”蓝田温和笑着。

这句话从门内悠悠传，有些无奈，却一如往常的清晰定。

好在蓝田并没有让他等多久。

“乖，听话。”蓝田走过来，轻轻搂了搂徐知着的肩膀。

“其实我的工作没有那么不安全，这次只是赶巧。”徐知着急了：“而且您这样不公平，难说警察军人就不结婚了吗？缉毒警也有家人啊。”

蓝凯笑了，似乎在提醒他，这个理由实在不值一驳，我是应该说“天涯何无芳草”呢？还是说“两条的男人满地找”好……蓝凯毕竟上了年纪，不习惯嘲讽得如此直白，也就只能不说什么了。

蓝凯听到最后，连拳都握了，但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反驳，气得起伏不停，呼浊重。

“爸。”徐知着努力压抑着眶中的意：“我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

……“爸，你知的，我还不想放开他。”

徐知着呼一滞，终于慌了阵脚。

“别人是别人，别人不是我儿。”蓝凯十分镇定地看着他，那神仿佛有穿透力，可以检阅一个人的灵魂：“我不是上帝，我不需要在这事情上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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