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漫立刻到下落的速度受到了控制。

他想。

下去，连带着一片都白爬了的。虽然大致还是在缓慢上升的，但速度实在是不忍直视。这要是对于被困在楼里的普通人来说，就是个延长死亡到来的时间的磨人过程，对李规来说，就只有：嫌弃，嫌弃和嫌弃。

火光很快就熄了。只剩下沉闷的、大楼缓缓倾塌的碎裂声。

李规叹了气，一边偷偷地帮助丧尸们，一边鼓励它们：“加油，就差一了，上就到目的地了！好的在向你们招手！”

说到底，她也不了解李规啊。

“可以了。”李规左手接过齐漫递来的伞，右手环过齐漫的腰，“准备好了吗？”

齐漫看向了着哨的李规。她对音乐了解不，不清楚李规想表达的心情，只能通过他的表情猜测一二。

一阵悠扬的哨声响起。

在李规的自娱自乐和给丧尸们打气中，时间不疾不徐地逝着，丧尸们也终于快爬到齐漫的楼层了。

看不清那些丧尸狰狞的面孔的时候，它们就好像一个个普通的人类，普通的、脆弱的人类，在大的力量面前无可奈何地被碾压，粉碎骨。

前这浩大的场面，看着再真再震撼，也不过是虚假的环境里一个无聊的幻象而已。

齐漫左手绕过李规的后颈抓住了他的左肩，右手拿着两个□□，“走吧。”

李规面平静，下了心中涌起的淡淡的厌倦。

“……嗯，”李规也想起来他们不能再外面久呆了，“现在伞里还有二十二颗弹，理论上说，只要我们基本每枪都中晶，我们就不需要去恒温室躲避了。”

□□炸碎了玻璃楼那一层的支撑，半个楼的玻璃压了下来，立刻砸碎了下面一层的玻璃，带着千钧之力无可阻挡直冲而下。

失重的恐惧攫住了齐漫的心脏。

哨声轻快、活泼，传不了多远就消散了，只有在近旁的齐漫听得清楚。

李规三两步上去，看到闲得无聊的齐漫已经把整块玻璃墙都砸得差不多了。

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李规下伞柄上撑开伞面的钮。大的伞面正对着爆炸的玻璃楼，挡住了溅来的碎片，等爆炸结束，才转而朝向天空。

……理论上。

等玻璃碎裂的声音完全消失以后，齐漫才听到脑中响起的那个声音：“已击碎晶，86个。”

在齐漫用牙齿扯掉拉环，把□□扔到大楼中央的同时，李规站在被砸的玻璃大前，纵跃下——

第16章第十六章

“温度下降得很明显。”齐漫提醒。

齐漫在尽可能扒着边上的玻璃楼减缓速度的间歇，回看了一。

无聊。

晶一共就指甲盖一般大小，很难被瞄准，更何况他们事实上本不清晶的位置，只知在大脑中，哪怕贴着丧尸脑袋都不一定打得中。

“……也不一定非要用枪。”齐漫看着底下注意到他们而开始嚎叫的丧尸，“以它们这个密集度而言，从层扔玻璃碎片，应该能砸死不少。”

此时他们离落地还有不少距离，李规撑着伞，瞟了一地面上未被波及到的丧尸：“楼里明明至少也有百来个了，唉，不是每个丧尸的晶都被砸碎了啊。”